“我随便乱猜而已,只是你们总记得我猜中的,就好像我能预知似的。譬如主子最爱让我猜的便是性别,你说后宫降喜,那不是阿哥便是格格,随便说一个就有一半的概率,猜中的机会是很大的。”

齐云野给多西珲倒了茶,“你以前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怎的会觉得我能预知未来了?被梦魇着了?还是听了什么话本故事?”

“那还不是你——”多西珲直接收了声,将话掐断,而后端了茶,避开齐云野的目光。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

多西珲慌张起身:“没、没怎么。我先回去了,你好好——”

“多西珲!”

齐云野起身拉住他,“你知道我的性子,如今既然说漏了,我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你说实话,我怎么了?”

多西珲仍是不敢直视齐云野的眼睛,他侧头犹豫良久,最终似是下定决心,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腿,才道:“三月你高热昏迷时一直睡不安稳,那时你烧得迷糊,口中喃喃呓语,起先我们也只当你是胡言乱语,但后来听你开始唤起了主子乳名,我们几人便轮番守着你,免得让外人听了去传闲话。那夜我照看你的时候,你不知做了什么梦,一直在反复念叨几个年份。”

“是哪几个?”

“二十九年,三十六年,四十七年还有五十一年。”

多西珲心中忐忑不安,却还是说了出来,“你还让主子不要去龙帐,似乎是梦见了秋围时候的事。”

齐云野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紧紧抓着多西珲的手:“你可同别人说了?”

多西珲连连摆手:“不曾!我连德住都没说,这事只有我知道。你昏睡五日,夜里都是我陪着的,除了第三夜你被噩梦缠身说了这些以外,平常就只是唤着主子乳名,没再说别的。”

“这件事你不可以同任何人说,就算是皇上主子也不行!”齐云野非常郑重地叮嘱。

多西珲点头:“是,我知道轻重,我原本是想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的。你……你别这样,我害怕……瑚图里,你是不是真的能预知啊?”

齐云野给多西珲端了茶,看多西珲平复了心情,才说:“我那时做了个梦,梦见了很久以后,梦见了我们所有人的结局。”

多西珲一口茶喷了出来:“那你还是预知未来了?”

“没有。”

齐云野安抚地拍了拍他,糊弄道,“我梦里还见到了仁孝皇后,还同仁孝皇后说了话,这能是预知吗?无非是心里想的事情多了,做梦的时候就都胡乱堆到一处了。”

“我的天,你手好凉,不舒服了?”多西珲连忙拉过齐云野的双手,又关切地探了他的额头温度,“还好啊,没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