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西珲缓缓点头:“忠孝本该出自心,能想到利用忠孝之名陷害他人,也可知平时私下里大抵也不真的将忠孝看得很重。”

“就是这个意思,这便是他的第二错。”

齐云野接着说道,“若说原本皇上还对究竟是谁要陷害主子存了疑虑,今日大阿哥回宫后那一番据理力争,便真的坐实了他的陷害与设计。”

“此话何意?大阿哥并未提及主子的事,只说裕亲王指挥有误。”

“就是因为他只字未提。

主子回宫之前,咱们是收到了风声,说主子惹恼了皇上,但那消息说得影影绰绰,宫中传言也只说是没有忧戚之色,惹得皇上不悦。

但这个传言已经被压下去了,而且本来知道的人不多,如今已经过了半个多月,没人会无缘无故地提及此事。

先前回京的将领亦有皇亲,知道这事的都不多,是以大多如往常一样对待太子。

以往大阿哥觐见皇上,若咱们主子在旁,或是在乾清宫外碰见,他便总要说上一句太子安好,以彰显自己对于太子的尊敬,可偏偏这一回,二人在乾清宫外相遇,他进了殿却只字未提,反倒显得刻意了。”

“我明白了。他如果不知道咱们主子被先行遣回的缘由,按照他以往的做派,是该问一句的。

他现在是……他知道咱们主子为何被遣回,但他不知道后来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不敢贸然提起。那……”

多西珲压着声音说,“大阿哥不傻,既然看见皇上待咱们主子一如往昔,猜也能猜到几分吧?

怎的与皇上对谈时还认为自己无错?”

“或许能猜到,但他终究没能禁得住挑拨。”

“挑拨?谁挑拨了?”

“这次这件事,可不是只有咱们主子一个受害者。”

齐云野笑笑,却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伸出手指一一罗列,“大阿哥作为儿子,不关心父亲身体如何;作为兄长,不为弟弟一时疏忽向父亲求情;作为侄子,对伯父的行为多有指摘抱怨;作为臣子,不对皇上和太子表示关切;作为副将,不遵守主将命令,还越级上报。你觉得皇上会如何看?”

多西珲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说:“不尊不敬不孝不悌。”

“没错。而且回了宫见到了君父,竟然还不知错,这便更是触了皇上的逆鳞。”

“那依你看,这次皇上会如何处置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