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一仆不侍二主,你自去想想清楚。”
郭玉重重磕了头:“奴才是东宫的人,至死都是。”
胤礽看着郭玉跪伏在地的身躯,轻叹一声:“既如此,便起来吧。此事虽与你无关,但毕竟是失职,如若不罚你,总归难以服众。罚俸半年,以儆效尤吧。”
“奴才领罚。”
郭玉起身后不久,郑奉就来传了消息,称储秀宫格格突然发动,现在御医已经去了。
胤礽抬起手压了压额角,问:“原本算的日子是何时?可有提前?”
郑奉回话:“原是二月初,算来提前了不到十日。主子放宽心,这产期本就是推算,前后相差几日也是有的。”
“行了,你去派人盯着,若是有消息便说一声。”胤礽吩咐道,“去叫瑚图里进来吧。”
储秀宫格格这一胎足折腾了八个时辰,到二十六日才终于生产。
得知母子平安之后,康熙终于松了口气,仁孝皇后的悲剧不曾重演,小皇子平安,生母赫舍里氏虽损耗颇多,但性命无忧。
康熙提笔给这小皇子赐了名,胤禨,取祈求平安之意。
正月胡乱过去,自二月起,宫中就开始为万寿节操持。
今年是康熙即位的第三十个年头,若将王朝比作人,康熙朝如今已是而立之年。
人们大多对整十之数有着偏爱,所以这一年的万寿节较往年相比更盛大了些。
三月初一日晚,储秀宫传来消息,小皇子胤禨病逝。
胤礽听后吩咐人去乾清宫候着,看康熙如何处置,之后再行决断。
屏退了众人,胤礽靠在齐云野胸前,叹了气,说:“我问过王太医,那孩子是因为生产时间过长憋着了,便是能活怕是也有残疾。
储秀宫格格身子也不大好,提前生产就是因为惊惧导致的胎动,而那惊惧的缘由——”
“保成。”
齐云野打断了胤礽的话,劝慰道,“这半年来你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自己最清楚。谁也没有你更惊惧惶恐。
就算储秀宫格格难产是因为你送去的那消息,就算小阿哥的离开当真与产程过长有关,你也不该归责到自己身上。
你没有说谎,那件事终归是因为储秀宫格格的疏漏而让歹人钻了空子。
去年侍疾那件事有多方参与,根本算不清到底谁要负主要责任。
所有人都只是做了一件很小的事,但叠加起来却导致了事态险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