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阿哥离世也是如此,多方叠加,根本算不清是谁的责任。你莫要自苦。”

“罢了。”胤礽叹气,“下次你休沐时替我去给胤禨供奉一盏长明灯吧。”

“好。”

转眼便是万寿节,胤礽率众皇子向康熙行了礼,又分别敬献贺礼,讨得康熙圣心大悦。

席间诛皇子无论是否真心,总归是演出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没把私底下那些暗潮汹涌摆出来。

散席时已近宵禁,小明子接了消息往耳房去通传,齐云野合了书,道:“送太子去撷芳殿吧。”

“少爷?”小明子吓得险些要跪地。

“宫宴在文华殿,离撷芳殿更近,主子吃了酒不能受风,不然明儿该头疼了。”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

东所大阿哥的三格格已经降生,三阿哥和四阿哥的婚期也已经定了,这宫中什么情形你还看不清楚吗?

从二十七年到现在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主子唯一一次踏进撷芳殿也只是在里面坐了一刻钟。

那三位格格的出身都不低,皇上把她们指给主子自然有笼络朝臣的心意,主子一次又一次的冷落,不仅是对她们不好,更是在违逆皇上的意思。”

“可……可现在主子吃了酒不甚清醒……”

“他清醒的时候谁又能逼着他去撷芳殿?”

齐云野叹了口气,却还是冷着语气说,“不管他今晚是不是清醒,好歹让他在那儿住一宿。你去跟郑奉说,让他仔细伺候着。”

小明子面露难色,还要争辩时,德住进了耳房,说道:“你且去跟郑奉说。明儿若是主子气了恼了,那也是我和瑚图里担着,算不到你们头上去。”

挣扎片刻,小明子还是打了千儿,领命退出。

德住走到桌前自己去了茶来饮过,道:“今儿晚上我陪你。”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你若与我独处一晚,额楚那缸醋怕是能把我淹死。”

“别闹了。”德住说,“你总是如此,越是心里难过,嘴上却越是逞强不说。”

“我当真没有逞强。”齐云野淡然一笑。

胤礽其实是有酒量的,只是他很克制自己,除了小时候的几次之外,后来这些年他的“酒醉”几乎都是装的,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