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开,他再次抬了下下颌,这一回准确地用牙齿咬了一下她颈边。
柔软肌肤凹下,坚硬的齿尖压在突突直跳的血管上,微弱的疼痛伴随着奇怪酸涩的酥麻,让她觉得那一块皮肤快没了知觉,又觉得每一点微小的动作都放大了数倍。
他语气含糊,可人却清醒得很。
他问:“为什么突然要我回去?”
嵇令颐此刻脑子动不起来,她在努力撇开他的干扰组织自己的语言,可就这一点短暂的沉默好像让身前的人误会了些什么。
尖锐的牙齿忽然用力咬了一口,她猝不及防地叫出了声,下一瞬,那处火辣辣发疼的地方被人细密地吮吻了一遍,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忽然说:“我们成亲是不是还缺什么没有完成的事?”
“什……?”
“嗯……也是,颦颦什么也想过,所以能毫无负担毫无顾虑地将我赶回去。”
他一边贴着她控诉,一边顺着她的侧颈含吮至她的下巴,黏黏糊糊勾勾缠缠,偏偏又时不时冒出牙齿剐蹭轻咬,又疼又麻。
“你怎么像虫虫一样喜欢咬人舔人……”她脸上涨红,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腻,陡然与已经挨到她正面的人一对视才将将住了口。
他压低身子与她对视,抬起眼皮时瞳仁是深邃纯粹的黑色,好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井,里面住着嚼骨饮血的鬼怪妖精,带着极强的吸引力诱着人往里看。
他还是如方才亲吻她时一样,用微微下落眼尾的小狗似的眼睛温顺地看她,脸上带着温柔笑意和颜悦色地与她轻声说话,胸腔微微震动,哪里都写着无害二字。
可他不明不白地靠近了她,循序渐进地将过重的、带着说不出含义的份量的视线定在她的唇上,直到她最后发觉时才辨析出其中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他故技重施,又清浅地在她那似丹朱浸染的唇上亲了一下,一触即分后撩起眼帘瞥了她一眼,好像在判断她是什么反应。
见她再一次怔在原地,他一手缓慢抚摩她如白玉般纤细不堪折的脖颈,盯住她因为失神微微张开的殷红润泽的唇,阖上双眼吻了上去。
她什么都忘了,甚至还瞪圆了眼睛。
闭眼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