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浮光掠影般短暂的触碰不同,这一次厮磨、掠夺、强势,与画本中谦谦君子的接吻不同,与其说是亲吻,他更像刚才隔着她皮肤咬上血管时尽力伪装的撕咬。
他不太会……应该说,他太不会了。
他生涩地磕到她的牙齿,于是她下意识抿了唇,谁料脖子上的五指收拢,微微压迫住她的呼吸。
嵇令颐被迫张了张嘴,他便攻城略地般探了进来,非要她跟着他一起疯。
她着实招架不住,屏气屏不住,换气又不会,偏偏卡在脖颈上的手并没有放松,好像狩猎时被按住后颈一样让人一败涂地。
“嗯……”嵇令颐发出了更加模糊不清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喘不过气还是什么,她眼眶里泛起潮湿的水雾,眼下脸颊绯色一片,连人也撑不住,一寸寸像是被敲碎了骨头似的往下滑。
被他接住,他松开桎梏在她脖颈上的手,揽住她将人牢牢按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像是被打开了阀门,过于失控的热烈,带着暗含惩罚意味的啃噬,密不可分的侵入纠缠,撞在耳膜上过分清晰的水声……脖子上分明已经没有禁锢了,可她却越发缺氧,脑袋发空。
马车急停,青麾在外面好像说了几句驱赶的话,而后是一群孩童嬉笑跑远的脚步声。
青麾隔着竹帘冲里面问了一句:“主公没事吧?方才有顽童突然穿过来。”
声音太近,淹没神志的陌生情潮终于被慌乱和羞耻盖过,她狗急跳墙似的奋力咬了他一口。
他终于松开了她,嵇令颐没忍住喘出了声音,又被急急压住,留下戛然而止的旖旎声色。
“无碍,走吧。”赵忱临的声音又哑又沉,听得她心里发颤。
马车重新平稳地驶动起来。
“我让你走是因为程珲要杀你啊!”她喘息着攫取空气,只觉得这架马车实在狭小|逼仄,周身都热,“他唤我阿妹时那表情跟街边用饴糖骗小孩跟他走的叫花子一模一样,没安好心。”
“我不知道他为何能确定我的身份,这事回头可以再诈一诈他。他还故意提起我和蔺清昼的亲事,那必然要先除了你啊。”
她语速飞快,脑子里那根被他拨乱的弦只能通过转移话题恢复正常:“靖安城的疫病已经蔓延开,可唯独知府衙门那条巡昌街上无一人染病。我见这城内纵横交错,也并未有什么绝对的环河隔绝,怎么能做到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