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上非富即贵,他们真是运气好吗?”她说,“今日召见我们太子也没有蒙面俾气,他就不怕我们身上已经染了病过病气给他?疫病可不会立即出现症状。”
赵忱临用指腹摸了摸她被他用齿剐蹭红的皮肤和越发嫣红仿佛快糜烂的艳色唇瓣,好像终于将刚才的事翻篇了,他说:“你怀疑太子能控制疫病,或者说他已经有了药。”
“是。”嵇令颐点了点他的胸膛,“如果要杀了你,在靖安城可太容易了,得疫病后焚烧掩埋,谁都不会冒着得病的危险去翻万人坑检查。”
她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终于停下来眨巴着眼等他的反应,心想只要出了靖安城回到还在他手里的西魏就能安全,那儿全是他的宿行军。
赵忱临收敛了方才一线缝隙中露出来的疯劲,他确认了一句:“你让我走,是因为怕我死了?”
那不然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蜀赵都会沦陷。
她强调,极其殷切的样子:“你不能出事。”
“好。”他骤然柔软下来,好似被捋顺了毛后重新收回杀意转而露出柔软腹部供人抚摸,他的手指按在她下巴上因为发疯吮咬出来的红痕,保证道,“我不会有事,但我也不走。”
嵇令颐气闷,抱怨道:“ 你不走,我就得与你从早到晚黏在一起,要染病也一起染病,太子要用我肯定不会任由我病死,得了药就能配出方子,才能救你。”
她本意是与他解释这是多么麻烦又绕大圈的事,谁料下巴上的手指忽而一重,赵忱临掐住她的下巴转向他:“你的确要跟我黏在一起,但不必染病,你要方子,我自有办法替你拿到药。”
她不说话了,瞪了他好一会儿,赵忱临垂眼看她湿漉漉的眼睛,又伸出一根手指去揉弄她的眼睛。
她不配合,用力拍开他的手,赵忱临也只是把手指竖在她面前给她看上面的水渍。
他嘴唇上被她咬得厉害,舔了几次都还在往外渗血,见她不理他,便端着那张略带餍足神色的脸问她:“你说别人会不会问我嘴唇上是怎么了?”
“啊,我倒是可以说用膳时不小心咬到了,可是你下巴上的印子不太好解释……”
“尤其是蔺清昼,他虽古板不懂,可你的太子哥哥乱花丛中过,一定会跟他好好解释的罢。”
她终于听出了这一路上的醋意,以及她起初没头没尾火上浇油的一句“你走吧”带来的恶果。
她粗声粗气地骂他:“疯狗。”
“嗯。”他从善如流地应下,笑吟吟地与她说,“公主要好好训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