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令颐愕然,居袭士先前能知道太子是中毒而非症状相似的疫病就能看出还是有两分本事的,她这才信了他,难道是空口说大话?
她还想再问,可发觉赵忱临瞳仁之中暗光沉郁,身上不知何时换了身衣裳,心里只觉得蹊跷。
赵忱临心思向来敏锐,他唤人上菜,拉着她坐在桌旁道:“他亲口承认的,说是胡诌,只是为了能与你多见几次面,我心里不悦,暗讽了他几句,不欢而散。”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合理了些,像是赵忱临会做出来的事,也很符合居袭士说的话,毕竟她与居袭士在花楼见面时对方就是一连串浪|荡不羁、沾花惹草的举动,而且她已将居袭士提出的条件与赵忱临和盘托出,想来赵忱临也没必要骗她。
她胃口顿时有些不佳,心里只是不住叹息好不容易来的线索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惜了。
第98章
本以为居袭士只是中途尿遁逃跑, 嵇令颐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仍是多次询问赵忱临有关居袭士的后续。
可天不遂人愿,每次提到他时赵忱临总会叹着气跟她说没有消息, 到最后居然直接判定他下落不明, 不知所踪。
她原本ⓨⓗ只是有些惋惜, 有些不解, 这一下子突然就成了一桩搁在心尖的悬案,难以轻轻放下。
这靖安城疫病才消散, 还在人人警惕观望的阶段, 虽然结了封禁, 可人流量并不多,绝大多数百姓除非必要都愿意在家休憩,要找个人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更何况,现在的靖安城实际就在蔺清昼和赵忱临手中,他们一个站在冯苇背后, 另一个堂而皇之地将宿行军重新编队归位, 有谁能拧得过这两条大腿?
居袭士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在这儿人间蒸发?
嵇令颐还特意去找了蔺清昼,一是想请他让冯苇查一查过所册籍上的登记, 另一件事则是:
“太子?”蔺清昼听完她的问话, 皱了下眉, “那时我‘得了病’,也正是药方不起效人人自危的时候,太子并未与我有什么接触, 只派过下人前来探视过……要说太子有什么异常,我倒也一时半会想不到。”
嵇令颐哦了一声, 低下头盯着茶盏不动。
蔺清昼见她难掩失望,想也不想就将自己所知一并吐出补充道:“太子已被移出东宫, 陛下亲自废储君,朝中站队完全打乱,几乎是将饭亲口喂到三皇子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