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声轻笑,还不够解气,加上一句轻蔑的哼。
他一副他都拿不到的消息蔺清昼凭什么拿到的傲慢神情,而后慢条斯理地从屉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到她面前,邀功似的。
是一块香甜的完整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被他细心地用手绢裹住,还热气腾腾的。
嵇令颐惊喜地叫了一声,扭过头冲他笑了一下,赵忱临本还持着脸,见她笑的甜,也没忍住跟着弯了唇角。
他斟了一杯茶推给她,入口是涩苦,回甘后泛起丝丝的清甜,配上糕点能压下过量的甜腻。
嵇令颐掰下一半递给他,糕点软糯,一动就散,还有一些碎屑挂在她虎口处,赵忱临低下头将唇贴上她的手,舌尖一卷就卷走了那点碎屑,而后自然地接过了半块糕点。
她吃了几口,将方才与蔺清昼所聊之事挑了几点复述了一遍,问出了心里所想:“我在赵国几乎没怎么待过,本想亲自证实,后来战起也没了机会……那时王都派人来接叶汀舟,借道陕北也住在赵,后来呢?”
赵忱临甜食吃的不多,只是陪着她而已,突然问到叶汀舟时手上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铺在表层的干桂花簌簌落了两朵。
他淡漠的唇轻轻颌动,像是有些不自然:“彼时一直不能确定他的生死,话也不敢说死,后来高驰证实,他们才敢回去复命。”
嵇令颐沉默了一会儿,既然消息早就传至王都也没见天子有所反应,可见天子也并未对流落在外的这个“儿子”有什么遗憾和心疼,声势浩大的寻人只是单纯不想让皇室血脉流落在民间罢了。
她忽然又问:“高驰的死是因为孔旭安插在路旁混作暴|乱的平民动了手,他亲口说的叶汀舟死了?”
赵忱临彻底放下手中甜香的糕点,转而拂沫品茶,一口,又是一口。
茶是清苦的,在吃过甜糯的栗子泥后更加。
发涩,发苦。
他的声音有些沉,少顷才说是。
斩钉截铁。
“当时叶汀舟身边应该还有我的一个护卫,叫偃刀,也一同……了吗?”她艰难道。
赵忱临蓦地扼住了呼吸,黑漆漆的瞳仁往那两朵掉在案几上的桂花看去,再度开口时声音有些冷,他又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