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个女子一台戏,一直往那些女人堆的地方钻,暗卫再一板一眼也知道分寸,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趴在房梁上守着进去试衣裳的嵇令颐。
内室里,嵇令颐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早早等在这儿“改衣”的安兰。
“不是夫人几次回绝的蔺相吗?”她脸色有些冷,万分不情愿的样子,“既然不想见,现在为何又如此大费周章地掩人耳目?”
嵇令颐有一瞬的意外,很快就了然。
她的夫君做事真是周密。
多的也不想废话,嵇令颐单刀直入问安兰要消息——这还是通过老妪回家拿换洗衣物时递出去的消息,转手了一个卖花婆婆才将纸条传到蔺清昼宅子后门。
安兰将蔺清昼整理的城门登记册籍给她,嵇令颐直接查阅了居袭士和龟公消失的那日,果不其然都有宿行军运军资的记录。
蔺清昼在最后还特意补充了连日来多次碰到赵忱临查阅户籍的事,以及隐晦地表达了他也许在找人的意图。说完这一些后蔺清昼还敏锐地问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有需要可随时找他。
嵇令颐神色如常,阅后将密信还给了安兰,礼貌致谢,然后拎着衣裳出去结账。
一次次的失望让她逐渐平静,拆掉的城墙重新被她高高筑起,从雉堞之上注视他、评判他,听他招摇撞骗,等待万箭齐发后再也不开那扇舷窗。
在夜市逛吃时赵忱临终于按耐不住来寻她,嵇令颐装作不知道他其实早在她们身后跟了一路,将手中的战利品丢给他,一起回了宅院。
月波横素,冷浸万里,嵇令颐靠在他肩头提议道:“再几日就是小年了,你不是说从来没好好过过生辰么,今年我给你过一个印象深刻的怎么样?”
他明显被这个提议打动了,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唇角噙笑:“颦颦要怎么给我过?”
“嗯……”她故弄玄虚地沉吟了一会儿,“你还记得城外那个‘闹鬼’的驿站吗?它背后那座山上有个温泉……”
她笑得娇俏,眼波流转:“我腿伤全好了……另外我今日购了鲛绡纱,入水不濡,主公允是不允?”
赵忱临喉结一滚,车厢内声音跟着暗哑了下去,轻微的布料摩擦声,还有一句用气音说的话,旖旎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