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是及时赶到了,那么上回呢?思至此, 一股咸涩的暗流撬开了他的心窍,波涛汹涌地倒灌了进来。
想到来贤与他们只有一帘之隔,他主动挪到她身侧,压低声音对她耳语,“忍忍。”
鸢眉凝着他幽深的眉眼,嘴唇咬得更紧。
那凝固的血痂又破开了,重新渗出了暗红的血珠。
他掏出手帕递了上去,绷紧下颌骨道,“别咬。”
鸢眉接过手帕,塞进嘴就咬住了,一点血色弄污了帕子,少顷,蓄在嘴角的口涎也渐渐打湿了帕子,甚至有些许晶亮的挂在了嘴边。
她脑海里还有些残存的意识,知道外头有人也不敢叫出声来,咽呜的声音低低的,拖着沉重的鼻音,一双红通通的媚眼就这么直勾勾地凝望着他,眸底压不住渴求。
“我难受,快忍不住了……”她贴着他的耳畔哭诉,那双手悄然攀紧了他,像是将他当成一株救命稻草,绵软的丘峦甚至挨着他轻蹭了一下。
他仿佛也被她引燃了,浑身上下无一不在焚烧着,嗓子也干涩了起来。
他牢牢摁住她为非作歹的手,手背青筋凸起。
“再等等。”
鸢眉乖巧地点头,蜷着身子歪在车围微喘着,好半晌马车才缓缓停下。
裴疏晏重新把她罩好,再小心翼翼抱起她入了驿馆。
甫一入房,她便喊热,把外头的禙子都褪了,小衣是银红的,衬得那肤色白得刺眼。
她拉过他的手低泣,“三郎,你快帮我好不好……”
一声声的三郎宛如一根毒刺扎进他的心房,无名的愠火梗在胸前,可见她抓心挠肺地疼,那火又偃息了下来。
凝眉望向指尖停留的地方,那是他不曾领略的风景。他屈指一动,耳边立即响起她动情的吟、哦。
她像是一匹饿坏了的狼,眸里泛着雪亮的光,那娇小的身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蛮力,一下子就把他扑倒在床上。
温软的唇紧接而至,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立即便勾起了他的回忆。
那些他以为是逢场作戏,可如今细细回味起来,却是令人心头微颤的回忆。
一夜过去。
鸢眉撑着沉重的眼皮坐了起来,浑身上下每一处酸软乏力的筋骨都在昭示着昨夜的荒唐。
她模模糊糊地想起昨夜的纵情,她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驭住了一个男人,上下其手,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