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抚台离去后,言卿舟又对卞道仙说,“这些日子辛苦表娘子了,表娘子又不肯收我的工钱,刚刚齐抚台还在称赞表娘子的字呢,我看,不如明日你带她过来,等中午,我必犒劳你们两个。”
卞道仙知道他不过是变着法的想再见她一面罢了,不过见他们之间相处越来越自然,也令他松软了态度。
言卿舟这人他是信得过的,如果她也有那个意思,那自然也不好再蹉跎了。于是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共事这么些天来,鸢眉对言卿舟这人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他虽是一方父母官,却没见过他拿官架子,反而愿意听百姓的肺腑之言,面对罪犯,也极少疾言厉色,反而温文尔雅,以理服人。
她知道他出身世家,自幼起便衣食无忧,可到了这,却也过得惯粗茶淡饭的日子,甚至于来了宁阳一年,也没钱建宅邸,不过是在衙门后院辟一间房当寝室罢了。
正因如此,便更加难能可贵了,于是听卞道仙这么一说,她也不像前几次那么抗拒,于是忖了忖便答应了。
阿琴又被冷落在家,有些悒悒不乐,她不想让她误会什么,于是询问卞道仙,能不能带她一起去。
卞道仙睨了自家小妹一眼,不留情面道,“干活的时候不见你的身影,吃饭的时候倒积极!人家言知县是为了犒劳表妹,有你什么事?”
阿琴不悦地瘪起嘴,“我的字又不像表姐那般好看,去了又顶什么用,你也知道我向来是个半吊子,不去还不是为了不给你们添乱嚒!”
鸢眉也给她说情道,“阿琴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还是带她过去吧,我保证……我们就在偏堂里等着,哪儿也不乱跑。”
阿琴连连点头道是。
卞道仙这才松了口。
早上依旧要开衙,言卿舟和卞道仙有各自的事要忙,一时半会顾不上她们,鸢眉便陪着阿琴在偏堂里喝茶。
几盏茶下肚,阿琴有些内急,便要鸢眉陪她去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