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出茅房不见鸢眉的人影,便自己走了几步,没想到竟撞上了他们含情脉脉的场面。
她的脑子登时轰的一声,脚也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鸢眉刚回过头来,便见阿琴面无血色地站在那里,也不知将他们的话听去了多少,总之,她定是误会了什么。
她能如此顺利在宁阳扎了根,也得益于卞家的相助,更何况阿琴天真活泼,向来是家里的开心果,她格外珍惜这一段姐妹情,自是不愿与她起什么矛盾的。
于是走过来,想要解释刚才的场面,却见她已笑了出来,“表姐,你怎么在这呢,我刚才一直等不到你。”
说完又朝言卿舟看了一眼道,“卿舟哥哥,你下早衙了吗?”
言卿舟朝她略略颔首。
鸢眉见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心头一揪,便对她说,“将才我站在哪儿,听到有个大姐在哭,就顺着声音走到这来了,不想……知县也刚好下了衙。”
阿琴拍了拍她手背道,“我明白的。”
鸢眉见她脸上的血色恢复了些,便对她道,“这个大姐想状告她的夫君,可没钱写状子,我便想着帮她一把,等回去,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阿琴点了点头,目光在那妇人身上扫了一眼,这才乖巧道,“既然表姐还要忙,我还是回偏堂去等你吧。”
“好,我一会就去找你。”
阿琴也不再逗留,自顾自地往偏堂里去了。
鸢眉便要带妇人下去问明原委,言卿舟道,“就在这吧,我来问,你按她陈述的写就好。”
她没有二话便道好,踅至书案前研起墨来。
言卿舟便开始问,妇人断断续续说了起来,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鸢眉才将那份状书写好。
因妇人说得声泪俱下,她的情绪也被牵动着,心头蒙上了一层阴翳。
言卿舟看过状子,不禁颔首,又对妇人说,“你先往家去,明日自提审你夫君来,倘若你说的属实,本官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如果有捏虚造假,按律,你也要受到惩处,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