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时失了理智,但你也要理解我,毕竟……旷了六七八九年了。”他声音还很沙哑,手上却老实了起来,帮她重新整理好衣物,可脖颈处的痕迹是挡不住了,只好将她的披帛掖好,一半掖在肩上,一半又绕到胸前,束在腰带上。
这下就算傻子都能看出是欲盖弥彰了,可他仿佛就真是那个傻子,半点都没想到这一层。
整理完毕,他将她揽入怀中,低醇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正好,当着月娘的面,我想请她为我做个见证,愿卿与我往后余生,朝朝暮暮,就如今夜这火树银花,流光辉映,漫山遍野。”
清风朗月的人,说起情话来也格外温存,令人心头酥软得没话可说。
她整个人像泡在蜜罐里,却故意恶狠狠乜了他一眼,抡了他一拳道,“我答应你了吗,你就请月娘见证。”
“你没答应就偷袭我,我也是读过四书五经的正经人,你想推卸责任也来不及了,”他说着低头便瞄见那张被吻得红馥馥的唇,心头微动,又啄了一口,“又香又软的殿下,这叫臣如何能遭得住?”
她被他高高捧着,仿佛坐在云端一般飘飘然,一时心意相通,焰火也停了,两人便这么靠在一起,望着天幕上皎洁的月色和繁星点点喁喁低语,从天上讲到人间,无限惬意。
然而诗意归诗意,现实却总是不解风情,不一会,她手臂便被蚊子咬出了几个包,痒得她忍不住去抓。
“别挠了,挠破了怎么得了,还是回去吧。”
他隔着袖子给她揉了揉,再手牵着手下城楼,登车离去。
车子滚动起来,令人昏昏沉沉,这回她已经彻底卸下心防,靠在他身上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远处有梆子声传来,是一慢两快的声音,“咚——咚咚!”
更夫浑厚的声音破开迷雾传了过来,“子时三更,无事发生!”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到了公主府前,她才悠悠转醒,脸上还有被他肩上布料压出来的淡淡红痕,星子做的眸也迷迷瞪瞪的,他抱她下车,吩咐她早点睡,她却还扯着他的袖口,嘴里嘟嘟囔囔,“我的床还空着一半,这么晚了,你不如在这里歇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