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皮斯科推了一把悲痛的年轻人,“不要让那位先生以为黑田家有怨怼的想法!”
要黑田命的难道是格瓦斯么?她只想她的猫能平安回来,黑田全家的命运,从来都只捏在BOSS手里啊。
黑田大郎闻言仍哀求不已,他的父亲却终于醒悟过来:不错,主公的怒火已势不可挡,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目前枡山宪三带来的噩耗只关乎他一人,如若再迁延,进一步惹怒主公,才真的是灭门之祸。
“大郎!去!”黑田家主抹了一把脸上混着血污的泪水,怒目圆瞪。
去往仓库要经过待客的茶室,柚李看着狼狈的年轻男人呜咽着经过,又抱着只古朴华丽的木匣踉跄而回,只端起茶喝了一口。
“闹挺大啊,”负担着陪坐职责的爱尔兰咔咔嚼着茶点,“一大男人,都哭了。”
“自作孽,不可活。”柚李漠然道。
黑田大郎带着家传太刀回到书房时,琴酒和格瓦斯闹出来的狼藉已经被清理,书房恢复成大体整洁的模样,父亲已脱去外衫,擦净面上的血污,只着襦袢端正跪坐,一脸肃穆,唯独双眼赤红。
“父亲!”黑田大郎悲痛欲绝。
“拔出刀来!”黑田家主呵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武士道的精神都忘了吗?!”
黑田大郎强压下呜咽,在父亲身后站定,拔刀高举,仍然泪流不止。
黑田家主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胸腹,惨然一笑:
“错了,都错了!”
小臂长的胁差被拔出,保养得宜的刀刃雪亮如新。
令人牙酸的刀刃刺入血肉,又狠狠划开的声音过后,黑田家主视线已经模糊,却仍咬牙吼:“大郎!”
一声悲鸣嘶吼,黑田家代代收藏供奉的太刀长长的刀刃落下,血花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