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场这么多人,传出去齐公子的名声总是不好听的。我们这些小辈之间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如果传到皇宫,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抹黑的就是首辅大人的脸面……”她语气故意顿了顿,“您就不担心吗?”
齐燕桉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仗着祖父的权势作威作福,但最畏惧的也同样是祖父齐获。
要是被他知道了……
齐燕桉干涩地咽唾沫,手忙脚乱爬起来。
“看什么看!都不准看了!”
他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边叫骂一边撤离。
走出福和酒楼时不小心撞上一人,抬头就要气急败坏大骂,刚看到脸,却吓得呜咽一声,脚下溜得更麻利了。
见人走远,薛云妙松一口气,转身对上二哥钦佩的眼神。
“妹妹,你刚刚好厉害啊,几句话就把人吓跑了。”
“是他心虚,心有亏欠自然就胆薄……”
薛云妙说着,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僵硬。
萧况逢?
他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如此。也是,看他那怂样,指不定有多少事是背着齐首辅做的……”
薛云妙小声急促道:“二哥,我累了,我们先回府吧?”
“啊?这么突然?”薛洄挠挠头,“……行吧,今日也没兴致了。”
薛云妙立马转身要走,结果萧况逢就站在背后。
她脚下踉跄,顿时帷帽倾斜白纱飘动,微光顺着缝隙投进来。
目光交错间,对上一双澄深如水的异瞳。
萧况逢一手捏住帷帽,一手拦住她的腰,炽热宽大的掌心隔着衣物抵在身后。
“薛小姐,该小心些。”
薛云妙紧张地张了张嘴。
风过无声,白纱缓缓合上,腰后的手也收了回去。
薛云妙按住帷帽,后退几步。
“萧,萧大人!”
薛洄呆若木鸡,半晌回过神,一把拉住自家妹妹往身后藏,笑得十分难看,“真巧啊真巧啊!”
怎么偏偏是萧况逢,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位了。
萧况逢对他这母鸡护崽子的动作冷哼。
“刚从刑部衙门回来路过。”
刑部?
薛云妙一怔。
他是兵部郎中,怎么会去刑部呢。紧接她又想起春景酒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