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她发现萧况逢的脸色有些白,凝眉:“是不是他们罚你了?”
萧况逢神色愣住,说不出话。
薛云妙立马往外走,“我去找长兴侯,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手腕忽的被人拽住。薛云妙扭过头,声音戛然而止。
一阵布料摩擦声后,落进他的怀抱里。
萧况逢长臂拥住薛云妙,脑袋抵在她的脖颈间,嗅着柔和的香味。那瞬间什么痛楚和混乱的情绪全都化为乌有,唯有一片纯净的白。
就像是一个久旱饥渴的人,在濒死之际遇见的甘露。
薛云妙以为他是疼得站不住,两手扶住他的腰身,问:“很疼吗?我们先进去吧。”
“不疼了。”
萧况逢的声音闷闷的。
他蹭了蹭薛云妙,头发变得毛躁起来,就像只大狗蹭在她身上无形地撒娇。心想着,如果每次受伤后都能像这样跟她靠近,再疼点也没关系。
“只是几棍,不重,比军营里已经轻上很多了。”
“那也是疼的。”
薛云妙将他拉起来,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脸和手,道:“我去拿药,让李宛童替你涂一下。”
说罢便提着衣摆往里面走。
隔了会儿,李宛童跟在薛云妙身后,跟萧况逢对上一眼,骤然觉得寒气逼人。
掌心端着药瓶,尴尬地看向自家主子。
“那啥……要不咱先进屋?”
萧况逢:“……”
虽不满意结果,但萧况逢还是听话地擦了药。
此事也勉强告一段落。
但薛云妙知道栾氏不会轻易放过她和萧况逢,所以她便想着,不如今生早些将分家一事提前。可目前寻不到有力的借口,又忙着其他的事情,便只能暂时耽搁下。
*
几天后,马球会的日子到了。
宁府此番邀请的萧家几人,除了薛云妙和萧况逢外,还有萧玉堂,但她听说萧玉堂已经回绝了请柬,心里当下松一口气。
有他在的场面必不会有好事发生,自是能避则避。
宁府的活动,想来宁太傅也在。
薛云妙向来很敬仰这位老先生的学识,便有意起得很早,画了个精巧清丽的妆容,发髻挽起,远山眉细长清冷 ,衣衫也选了清雅的庭芜绿对襟长衫,搭着白色织金马面,瞧起来多了几分脆生生的鲜活。
这一番打扮花费了近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