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是能说,但此事非常重大,一块玉佩就想换取真相……有些廉价了吧?”
薛云妙低头翻看自己的钱袋。她没想过此行来清水河县的花销比京城还吞人,身上并未带几样贵重物品,若再用掉银两接下来几日只怕会有些困难。她有些窘迫地抬起头,看向萧况逢,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后者身上。
萧况逢:“……我只有十文钱了。”
他从腰带里翻出来的全放进了薛云妙手里,表情沉默寡淡,但嘴角透出点局促。
钱不余眼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没钱了?那请走好吧,恕不远送。”
萧况逢闻言不悦,手背青筋微微鼓起,作势要起来,薛云妙连忙拉住他。握着萧况逢的手,无声地安抚着对方的情绪,转而对钱不余道:“除了钱之外,你应当也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吧?我们可以帮你完成,只要你如实说出当年真相。”
“……真的什么都能做?”
钱不余似乎心动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
“杀人放火不行。”
“不用杀人放火。”他摆摆手,“让我想想啊……这样吧,我呢也不能太没良心,三件事,你们就帮我做三件事,事成之后我若是满意了就告诉你们萧玉堂的亲爹是谁。至于我还没想好,明早再告诉你们。等你们看了再说,若是觉得做不到那就当我没说过。”
薛云妙看了萧况逢一眼,点头:“好。”
“那我们便不再叨扰了。”
薛云妙淡笑一声,牵着萧况逢往外走,走出院子时,萧况逢没忘记把那柄钉在树里的剑抽出来。
推门声响起又落下,院内回归平静。
钱不余拍拍脑袋,起身走出屋,盯着树上那深有三四寸的剑洞。
“真可怕……”
这么大的力气,直接扎穿他脑门都没问题,那家伙真的只是长兴侯的下属吗?
*
清水河县极少有外来人,因而客栈多是当地百姓隔出自己院内的空房,先前给他们带路的那位马三婶家里正好就是如此,薛云妙和萧况逢便决定暂住那里。
房间不大,只有一床一桌两椅和博古架,架上陈设着几个酒坛,看得出来是之前用来存酒的地方。马三婶让人把酒搬了出去,又将家具擦洗一番,虽算不得舒适,但好歹看着也整洁干净不少。
她把窗户推开,院内晾晒着桃干,能清晰闻见桃子的清香。
“姑娘,公子,咱这稍微有点简陋不过住着还是挺舒服的,外头还有我自己晒的桃干,想吃随时跟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