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茞看着手表确认时间,胖子把蚁的东西都整齐放好,黑瞎子牵着蚁的手过来,给她套上了原来的宽大的衣服。
“你准备好了吗?”黑瞎子轻轻地问。
蚁点点头。
她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是张哥哥被抓后一个月左右,代表着他生命力的魂石碎裂,张叔叔悲痛欲绝,上他们家来要个说法。
这几天她一直在磨炼自己的战斗技巧和魔法熟练度。或许回去后她就会失去在这里的记忆,可是身体记忆不会骗人。
她相信自己可以记住他们,记住他们告诉她的一切,规避之后可能出现的风险。
一阵白光过后,蚁的身体开始迅速长大,她的面容发生变化。吴邪他们生生看着她左脸被火烧灼又恢复,右眼受伤流血后被烙下印痕,头发变白……他们熟悉的蚁又回来了。
什么都没改变吗?虽然早有预感,事实还是残酷得无以复加。
“你们是要盯着我换衣服吗?虽然我不是很在意,但是按你们这边世俗意义上的说法,这种行为不太妥当。”蚁抖了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毕竟是按她小时候的身形凑活套的,也不能指望刚好穿得严丝合缝。
她忽然记起来,好像有哪位魔力多闲得无聊的前辈研究出了“快速换装”的魔法,后来被人二创了个“快速脱装”,被用在奇怪的用途上后,就通过拔高使用授权费用的方式,让这个魔法渐渐从大众视野中消失了。
她有空的时候可以去书里找找看,看能不找能出来用。
吴邪迟疑地问:“小蚁,你脑子里有多出来我们的记忆吗?”
“不知道。”蚁揉了揉脑袋,边说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你们知道吧,我疯过两次,又多次回到过去。我不会记住所有事的,有些记忆会被我整理出去。就算有,估计也不知道归到哪颗记忆珠里了。”
“猫杀事件的结果呢?”黑瞎子问。
“猫杀……”蚁思索了这个词汇的意思,理解的瞬间,神情变得有些黯淡,“包括我弟弟在内9人被杀。我作为导致事件发生的关键人物,被判有罪。”
当时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自己能对付的魔兽。回去的路上,捡尸了一只幼年的风电利爪猫。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抓活的回去。所以她拿出小希送给她的刀,又扎了一下尸体,确认没有反应才回去的。
然而,她却忘记了,魔物素来就以超越人类的智慧、远超人类的天赋、铲除异己的魄力、凌驾其它生灵的傲慢闻名。
那只小猫受伤后昏迷了,但是它自动进入了装死模式,护住要害陷入沉睡。那一刀没重伤它,反而让它清醒了。将计就计,进入了城里,和猫妈妈里应外合……
收拾齐整,蚁从地上站起来,她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摩挲着多出来的一把有修补痕迹的木刀,拿出自己的手提箱,把刀收好。
“话说,这段时间,异能基地没出什么事吧?”蚁翻看着摆在一旁,留下她稚嫩笔迹的本子,确定了自己回退的时间点。
她把刀剑都拔出来看了,撕了一张纸条画上一片桑叶,折好后塞进了剑鞘。
再把笔记本收起来,从箱子夹层里取出了五个掌心大小的木雕,一人塞了一只。
“老早就准备好了,之前总觉得不是时候。黑哥的我之前给过,不过多给也没事。”
吴邪摸着他手上木雕的脸,说:“基地好着呢,汪灿可不会让那里乱套。”他喃喃问了一句,“小蚁,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啊这……”蚁避而不谈,转移话题,“我得去找汪灿要一下这段时间的记录,核查一下基地的情况。”
解雨茞默默拿出手机,循环重复一段录音:“我的笨蛋大人朋友们……我的笨蛋大人朋友们……”
蚁无奈地塞住耳朵,不想听到转录播放后的自己的声音了,“是是是,不管是哪个我,什么时候的我,都算数,行了吧。”受不了,就为了这个居然还要录音。
吴邪追问:“那你车上的摆件能多我一个吗?”
蚁有些无奈,自己的人形摆件放在车上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吗?她点头,“会有啦,我会弄的,搞定之后带你这个大摄影师出去自驾游,让你好好检查一遍,行了吧。”
当然,其余人也会有的,她知道端水的重要性。
蚁回到了自己的事务所,她不在的时候,汪灿有在好好营业。见到她来了,就起身让座,把椅子拉开,让她坐下。
“你好了?”
“也没坏啊,就旷工一段时间。”蚁翻看着交易记录,过目未处理的委托。没她在的话,委托也是可以做的,她设置好了自动化程序,只是耗时更长,又没有那么灵活。
她抬头看着汪灿,“这段日子你加班,没有预先通知,是我这边的问题,要多少奖金和假期,我给你批。”
汪灿有些生气,自己难道就为了这点东西才主动加班的吗?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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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灿两手撑在桌子上,“我要最高限度的。”
“好。”
“你下次能不能有事,提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你该不会和吴邪混久了,学他一样,把王盟撂下不管吧。”
“你不知道吗?你手上的戒指是白戴的?”蚁伸手抓住汪灿的手,把他的戒指拔下来检查,确定没问题后,又给他戴回去了。“没坏你搁这说什么呢?”
汪灿转着手上的戒指,高兴坏了,“原来我能用它知道你在哪是吗?”
“定位是不可能的,但是有方向,跟指南针差不多。连办公用品都没摸透,你这几年也没什么长进。”
蚁的目光,从汪灿手上的戒指缓慢地往上移,直到与他眼神交汇,才定住。“为什么你还是执着着我不放呢?”
她不理解啊,总不能跟她朋友一样,等一个脸都没见过,只听过声音的暗恋对象,等了11年吧。就算这份漫长的等待加持了其他的东西,她还是觉得这种坚持泛着股傻气。
但是她自己好像就是个傻子,嗯,大姐不说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