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灿把脸凑近,“你哥他们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是这样回答的:除了给不了爱,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好的女朋友了。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认可了我的说法。”
“呵。”蚁笑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她自己也不懂的意味在,“随便你吧,老实说,你是我追求者里面最老实的一个了。”
不是隐姓埋名到连自己的模样都不清楚的影子;不是背着一个想杀她的鬼妈妈,懦弱无能的傀儡;也不是为了活命,只能出卖同胞,苟延残喘的走私犯……
汪灿以为自己迎来了机会,心跳如鼓,下一刻,他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你以为这是什么优势吗?恰恰是你没有主见和本事,所以会被我牵着鼻子走。黑哥、吴邪他们,哪个成天围在我的身边了,没有我,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黑哥、解雨茞、胖子有自己的生意;吴邪现在是摄影师,时不时就会出去旅游采集素材,吴山居已经全权交给阿宁和王盟了;小哥陪着他妈妈,融入普通人的社会,平凡地生活着,不再像以前一样孤僻,陷入寻找记忆的循环。
“你跟着我是为了什么?所谓合约,双方同意就可废除。你真的是为了我才留在我身边的吗?你再好好想清楚一点吧。”
汪灿变了脸色。他满腔热忱像是浇在了枯萎的树枝上,尽数做了无用功。这个人如此双标,对那几个人好到没边,对他的示好偏偏视而不见。
“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就是喜欢你呢?”
“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不需要说服谁,也不用谁相信,更不需要向谁证明。”
这是蚁一直以来的观点:该怎样就怎样。如果要在感情的世界里掺杂其他,那这份情感就是瑕疵的。
这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要承认瑕疵,不该把它吹捧为高尚纯粹的情感,迷惑了自己。
汪灿自己拔下了戒指。跳动的心被轻易摔碎,他觉得自己的等待和忍让已经到达了限度。他离开了,带着失落与迷惘,就这样一去不回……
对于他的离去,每个人的看法不一。
胖子怀疑:“他该不会是想要蚁子来一套追夫火葬场的戏码吧,可是他也没重要到那个份上。”
铁三角在牌桌上打斗地主,吴邪理了理手上的牌,摇摇头,“做人要实际一点,说不定他就是想让小蚁体会一下裁员裁到大动脉的感觉,到时候回来就可以合理要求涨工资了。”
吴邪补充一句,“我是不可能给王盟涨工资的,绝不,按照每年的通货膨胀率加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涨工资?你这个自由职业者也想当牛马?好好的老板不当,现在又想当打工人,有你这样越干越low的吗?”胖子叫了地主,当即打出了一张“3”。
小哥默默出了一张“5”。
“出了啥?”吴邪脑袋伸出去看了一下桌上的牌,“哦,我勾。我说胖子,我才不想打工呢。而且,是我不想当老板吗?我就不是那块料。再说了,阿宁干得风生水起的,我哪敢去掺和。”
“得了吧,你连去都不敢去。还不是怕她和王盟一起,控诉你这个甩手掌柜。”胖子一张小鬼下去,没人要,他就出了一手飞机,再来个顺子,大鬼,最后一张小牌。一气呵成,成功拿下一局。
吴邪无语地把自己的牌放下,斜着身子过去看小哥的牌:和他一样,一手烂牌。他把牌都拢成一团,洗牌分牌,开始下一局。
他偏头喊了一句,“师父,小蚁,你们玩不玩?”兄妹两个在一起打电动,同步地摆头。吴邪又去看解雨茞,对方刷着手机,举起茶杯,表示勿扰。
“吴邪,吴邪,我们什么时候去旅游啊?不是都约好了吗?”蚁的游戏角色死了,放下手柄转头去看吴邪。
“你那忙得过来吗?”吴邪边发牌边问。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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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让自己的角色迅速死掉,把蚁的头掰回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启下一局游戏,“你去哪看来的这句话?”
“送我师侄去上学的时候,在他们走廊挂的名人名言看到的,好像是鲁迅写的。学校哄人学习真是有一套哈。”
“苏万?上学都要人送,没用的小徒弟+1,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改天给他来个竹笋炒肉。”
“犯不着,是我自己要去瞧瞧的。”
“你要是太溺爱那群小鬼头,到时候他们在外面熊,咱俩倾家荡产都不够赔的。”
解雨茞抿一口茶,“我资产还行,够你们挥霍的。”这位身家百亿的大总裁故作谦逊的姿态秀了他们一脸。
“我发现苗头,会给他们教训,才不会连累你们的。”游戏通关了,蚁放下手柄,躺倒在黑瞎子腿上,“哈,我就知道我脑子够用。”
黑瞎子笑了,一遍熟悉,两遍就过,只是脑子够用?论凡尔赛,两人真是不相上下。他拨弄着蚁的头发,把她逗得滚来滚去的。
蚁躺在黑瞎子怀里,拿出了画册,起草了一幅六人画。吴邪见了,就说,“我们六人的合照不是挺多的,你照着画不就好了?要是嫌pose不行,就一起拍些新的。”
“我有自己的构图设计在里面的好吗?”
“说的好像我的摄影就不用讲究光线,找角度一样。”
“你故意和我杠是吧。”蚁站起身,把画册放在一边,就去抓吴邪的肩膀使劲乱晃,晃得他根本看不清手上的牌。
来啊,不是视觉强化吗?考验你动态视力的时候到了。
吴邪扭着她的手,“还说什么我们之前那样做没有用,从那之后,尽在撒泼打滚的。松手,我还要打牌呢。”
“胡说八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蚁揪着他的领子不放,另一只手替他出牌。
“喂,我没想那么早出这个。你就会嘴硬。”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边吵边把牌出了,牌局结束,就交起手来。
胖子还在一边拱火,用台湾腔说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不知道被谁抽空踹了一脚,就麻溜地滚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