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山“哇”得一声跑去厕所吐了。
听着洗手间传出哗哗的水声,盛昔陶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索性赶在天亮之前,陆大少终于安分守己地闭嘴躺下了。
夜晚的风偶尔擦过窗棱,客厅里暗下去之后便静悄悄的。
盛昔陶躺在地毯上,望着天花板,两眼瞪得像灯泡。
除了今天所有的遭遇叫人辗转反侧,另一方面是,这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令人忐忑,在乡下的时候,窗外的虫鸣无论何时都在吵闹难以停歇,来了城里反倒一切都变得十分寂寥。
余光中,陆曜山躺在沙发上,转身的同时垂下了一只手,盛昔陶瞧见他手里捏着的绒毯一角,心气不顺地转过脸去,把头埋进枕头里。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贴上一股热意。
宛若一阵微风在耳后飘荡,渐渐的,那风声急切躁动起来,夹杂着不断攀升的温度,炙热地摩擦着他颈后的皮肤。
“!”
盛昔陶猛地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等视线在黑黢黢的屋里变得清晰,他回过头去的瞬间绿了脸。
陆曜山不知何时从沙发上掉了下来,正紧紧地从背后抱着他。
他整张脸红彤彤地埋在他的脖子上,像狗崽似的蹭着他的后颈。
“卧/槽!”
盛昔陶骂了一句,立刻推开他向外爬了半米。
一摸后颈,尤其是腺体周围,刺痛得发麻。
有毒吧!
又骂了一句,还是忍不住把枕头砸在对方的脸上。
等听到陆曜山闷哼了一声,盛昔陶心里才所有解气,可紧接着,陆曜山在梦里的呓语又叫他抓狂。
他莫名奇妙地呼喊着。
“——盛昔陶。”
“盛昔陶!”
“你在哪儿!”
盛昔陶感觉这家伙是要叫走自己的魂,于是干脆自断了后路。
“盛昔陶!”
“死了!”
“他死了,死了!”
“……”
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今晚没有月光,只有昏沉的路灯从窗帘缝里照进来,在地板上落下一道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