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听罢疑惑,他看向陆曜山,问出了一致的问题:“归陶师兄不是同你去英国了吗?”
“他一个星期前就回来了。”陆曜山着急地说,“但我今晚到家时,发现他一声不吭地搬出去了。”
他面露愧疚:“我和他在英国吵了一架,他应该是被我气跑了。”
听到这话,对面的三个和尚不由对视了一眼。
从意说:“那你完了,大师兄一生气就很难哄回来的。”
“……”
从心认真地问:“你打过大师兄的电话了吗?”
陆曜山说:“打了,关机,你们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吗?”
从心想了片刻:“大师兄可能会去找以前的朋友,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斟酌道,“其实按大师兄的脾气,他要真不想见人,没有人能找得到他。”
从意也跟着点头。
陆曜山一听却急了,失望地说:“找不到人?那他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
三个和尚至此不由沉默,陆曜山见从心和从意欲言又止,语气越发着急:“你们都不担心他吗?”
这时,归海上前一步:“陆施主,我能请问一下,大师兄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陆曜山不明所以,下意识回答:“聪明、坚强、固执……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归海为难地看着他:“那有没有一条叫做‘强大’?”
陆曜山愣了。
“其实在陆施主没有来之前,归陶师兄的行踪也一直都不稳定。”
归海坦白说:“他可能是我见过的最独立,最有自主能力的人,即便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将自己置于绝地,况且他有自己的自由,未必需要依赖别人的保护。”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陆曜山的头上,也像一个巴掌打醒了他。
是的,盛昔陶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四处漂泊的人。
他在哪儿都能活得下去,当初陆曜山让他搬进自己的家是用了千方百计,如今两人大吵一架,他不想留就直接跑,也是意料之中。
或许盛昔陶从未把任何地方当成过自己的家,江上云溪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个暂时性的住处罢了。
这样残酷的现实递到眼前,陆曜山难以接受,他感觉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来。
他喜欢盛昔陶,尽力地想要保护好他,可也忘了他是个成年人,饿了会吃饭,冷了会穿衣,病了会买药,除非意外的难以解决的大事,在社会某些方面的能力甚至比他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