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她只能尽力保持冷静地安抚儿子。
“曜山,之前我和爸爸没有向你解释清楚,是我们的不对。不过贮存腺体这件事,陆家上下所有人都一样,就算是我和你爸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作为未来陆家继承人即便不认同,也必须学着接受。”
陆曜山饶是没想到这般地步了,母亲还是如此冠冕堂皇,眼底彻底失去了希望。
“接受?我怎么接受?”
“妈,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你一点都不觉得残忍吗?”
他悲愤地呐喊着,陆骢这时却爆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残忍是吧?”
他突然松开了儿子的衣领,一把按住他的脖子。
“陆曜山你摸摸你的后颈,多少人求也求不来,你使用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残忍!?”
陆曜山愣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自然感从心里升起,如同一道漩涡将他围困。
他突然觉得眼前一起生活了近三十年的父母从未有过的陌生。
仿佛一夜之间双方隔了一道天堑。
或者说从很久以前这道隐形的墙就已经铸成,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便厚,最终回过神来,才发现各自身处不同的世界。
可惜他看着母亲惊悚的表情,还没来的及问父亲话里的意思,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一切成埃落定,陆怡的丧事办了三天,第三天下午陆曜山不告而别,独自飞回了金水。
贾佟见电话那头迟迟没有作声,想是自己话重了些,正要道歉,却听陆曜山开了口。
他情绪不咸不淡的:“我知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贾佟听了也不再多说,正打算撂电话时又想起什么。
“对了,你之前和我说……你又行了?”
“……”陆曜山差点忘了前阵子和贾佟说起过这事,当时贾院长还热心地叫他来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情况,不过他没放在心上。
当下,贾佟再次邀请道:“你要不这两天过来查查?泌尿外科上月刚来个大拿坐诊,一号难求。”
陆曜山看了眼堆在桌上的文件,想了想:“再说吧,我最近真的有点忙。”
都这样拒绝了,贾佟也明白他没有唬弄自己,于是放弃强求,提醒了一句。
“哦,那玩意儿确定安然无恙之前,你可别乱用啊。”
那知陆曜山迟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