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但你之前不是动了手术吗,我们担心你的身体。”从心说。
盛昔陶手术的事只和老和尚通了气,寺里其余人一概不知,问起来时,老和尚就囫囵吞枣地说归陶师兄因为得了个小毛病疗养去了,所以再次回到寺院里后,师兄师弟们不免处处关照他。
时间一长,盛昔陶就有些受宠若惊,他把暖宝宝塞回两人怀里:“我早好了,不用担心我,你们才是别感冒了,这么大的风也不知道戴个帽子。”
从心和从意听了各自看了眼对方光溜溜的小脑袋,似乎师兄这么一说才感觉到冷,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喷嚏。
盛昔陶笑着起身往里走:“我去给你们拿帽子,你们等会儿。”
寮房现在空无一人,大家伙儿都在前殿招呼,盛昔陶取来帽子,经过菜地的时候看见老和尚屋里的灯亮着。
“你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呢?”
越过半开的窗户,盛昔陶见一个披着大棉袄的光头坐在桌前。
老和尚一听回过头来,只见他面前的桌上堆满了木屑。
“臭小子,不知道小声点吗,吓我一跳。”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盛昔陶说完绕过窗户推门进去,这才看见他桌面上摆着一块雕了大半的木牌。
他站在原地略微有些出神,这木牌一个多月前就在了,是陆曜山留下的。
刚回到寺里那天,他在后殿的角落里发现了这个,一问从心才知道,这两个月陆曜山经常来寺里,而且一待就是大半天,什么也不做,就坐在角落里雕木头。
盛昔陶看着手心里那块初具雏形的木牌,模样似乎是个观音。
“陆曜山有说要雕什么吗?”
“没有。”从心摇摇头,“不过那阵子,陆施主似乎情绪不错,他一边雕还一边傻笑。”
听了这话,盛昔陶握着半块木头若有所思:“那他为什么又不雕了?”
从心还是摇头:“上个礼拜吧,陆施主来寺里的时候和师傅聊了一会儿,说是准备回英国。走之前从意问他木牌怎么办,陆施主说不要了丢了吧,但师父没丢,说留着没准以后有用。”
想起那天的大雪沸沸扬扬得像要将人都埋进去,从心看见陆曜山一个人站在大殿门口,雪从外面飘进来挂满了他的发梢,他久久地凝望着头顶的佛像,跪下去叩了三个头,再站起来又跪下去叩了三个头,罢了才转身离开。
“我第一次看见陆施主那么失魂落魄。”从心担忧道,“他应该是遇到了难事,大师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