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尘时时来春和楼,又常常宿在苏苏的房间,这事怕已有上大半年光景,八公主不会不知。而她入京不过数月,八公主甚至还未看见她的面容,就迫不及待要她死?
真是稀奇!
林霁尘面色愈是难堪,艰难启齿:“或许在她眼中,苏苏姑娘没那么紧要,或许,算不得人,只是一个我喜欢的物件罢了!”
诚然如此,富家公子追逐一个千人枕的红倌儿,于八公主眼中,或许只是他喜欢一把剑,把玩一只琉璃瓶,犯不着吃味。
楚惊春喟然一叹:“
“她哪是喜欢,占有欲作祟罢了,毕竟堂堂公主哪有得不到的东西?”
楚惊春恍然:“是以,昨夜你察觉到公主来到医馆,才特意避开。后来以免我被人揭了面纱,不得已才现身。”
“终是因我而起,我在街上遇着姑娘,本想搭救一二,不想反倒害了姑娘。昨夜之事我虽查清是公主身边人所为,却不敢断定那人是受了公主指使。”
“嗯?”
“公主年幼,虽有些许任性,但到底是心思纯净之人。她看不惯你,却未必想要置你于死地。只是伺候公主的人,大多懂得揣摩上意,见着公主不喜欢你,或许便自作主张要取你性命。”
楚惊春不曾应声,只垂首笑了笑。
是不是八公主之意又如何,只要确信是公主,公主啊……那正好。
哎!她于心底又叹了一声,愈觉遗憾了。昨夜竟不曾瞧一瞧,那个被千娇万宠养大的姑娘长得什么模样。眸子里可是蓄满了光,可是不论做什么都盛满了底气?
“你……”林霁尘迟疑地看着她,想听她一个准话。
楚惊春自然应承:“既是公主,我还能如何,自然是放过她了。”
楚惊春满脸无谓,林霁尘却觉那话头满是苦涩,满是无处伸张的绝望。
“抱歉!”林霁尘再度垂首。
他是真的心怀歉意,百般无奈。幸而楚惊春也从未指望过什么,只看着光影浅浅地洒在他的白衣上,再度由衷道:“公子这般衣着,真是好看。”
“轻白姑娘。”
“公子若觉得心有不安,不妨继续教阿涧习武。再有这样的情形,至少有人肯冲进火里救我。”
“我定然倾尽全力教他,至少教他如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