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以她所见,林霁尘的身手,应远在江雄之上。届时阿涧如林霁尘一般,大抵也是够用了。
林霁尘如何受得这一声谢,仓促说了两句便是告辞。回至林府,正巧身边的小厮来报,说是绸缎庄送了新的布匹和新的样式来,请他过目。
通常,绸缎庄多是往有千金小姐的府中去送,奈何林霁尘风流地名头太响,衣着打扮上又极是讲究,这绸缎庄便也时时往林府而来。
林霁尘大略瞧了一眼,多是循着他往日喜好,可这回瞧着各色各样的锦缎,忽觉眼花缭乱,没得一个入眼。
末了,大手搭在一匹白绸上:“这个吧!”
小厮诧异道:“公子,您不是从来……您昨夜才说过,这一身白衣碍眼得很,说往后再也不会穿了。”
小厮跟随林霁尘多年,一贯知晓林霁尘的脾性。他年幼之时,接连几年,丧父丧母,丧兄,少年人的眼里似乎从未有过色彩,皆是那暗沉沉的白。孝衣穿了太多年,委实叫他厌倦。
林霁尘没有解释,只重复道:“就要这个。”
毕竟,她喜欢。
……
春和楼,楚惊春等了两日,才算等着姜大人。
姜大人不愧是春和楼幕后之人,定的下心,也沉得住气,比云娘那一眼瞧去,就恨不得甩她一巴掌强上许多。至少,四目相对之际,姜大人眸色沉沉,未叫人揣度出什么来。
“何小姐不惧死,可也真是大胆,侥幸活着便罢,竟然堂而皇之地叫众人瞧见你的面容。小姐难道不知,若你的容颜无用,便再不能报仇。”
楚惊春淡淡道:“大人说的不错,我不惧死,但不能不报仇。昨夜身陷大火无人相救,大人要我如何甘心?”
因而,先得用力活着才是。
姜大人心知,这是被寒了心,不大想指望别人了。可惜她一个弱女子,所谓挣扎也不过如是。
遂保证道:“何小姐宽心,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楚惊春垂了垂眼,也不知信了几分。再抬眼时便问道:“掌柜的未曾与我分明,那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当真是太子殿下?”
她与云娘言说时,大抵猜了个一二。眼下当着姜大人的面,也不必再装作无知,索性一切挑开来,免于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