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开口一问,做出来的柔弱可怜就没了效用。毕竟,真正的小心谨慎之人,顾着自己已是难得,哪有心思去想旁人如何?
不知楚栖桐境况,今夜见着朱先生怕是不好应对,遑论司予面见四殿下,又该说些什么。
楚惊春蹙眉不解,这事已然发生,楚家自当瞒得严严实实,恨不得不叫一个外人知晓。可是于四殿下而言,当是恨不得闹个满城风雨,闹得圣意更改,将与楚家联姻之人,改为他自个才是。
可怎的,两日光景已过,整个京城仍无半点风声。
怪哉!
是夜,楚惊春懒懒地坐在桌前,一面用膳,一面听烟兰汇报着,外头仍无异常。
没见着楚统领,京城之内,也没得什么稀罕事。
楚惊春轻轻“嗯”了一声,眉梢挑起,忽的想起什么。
道:“阿涧呢,有些日子没见他,他近来如何?”
要与朱先生会面,春和楼不是好地方,唯有阿涧所在的张宅,是个好去处。
烟兰摇摇头:“掌柜的可是想他了,奴婢叫他过来?”
“算了。”楚惊春搁下竹箸,又拿帕子擦去唇角沾到的些微油腥。“这两日用的太好了,咱们去阿涧那,改改口味。”
烟兰笑道:“掌柜的若想用的清淡些,吩咐后厨再做些就是了。奴婢看呀,您就是想去瞧瞧阿涧。”才说的这样蹩脚的借口。
楚惊春被戳穿也不恼,只道:“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烟兰为她拿过披风搭在肩上,瞧了眼外头暗沉的天色,忍不住又道:“掌柜的,天色已晚,还是奴婢着人将阿涧叫来,也省得您折腾一趟。”
“我就是想走走。”楚惊春道,“马车也省了,咱们走着去,总归不过几条街,一会儿就到。”
“嗳。”烟兰应着,又为她拿了面纱,以珍珠悬于耳后。
夜色清凉,这个时辰的京城虽比不得节庆之时,亦是热闹非凡。楚惊春领着烟兰特意走了两条僻静的巷子,才免于来来往往的聒噪。
及至张宅,阿涧果然正在用膳,亦果然清淡许多。
烟兰瞧见桌上摆着的一碗杏仁豆腐,和一小碟玉笋蕨菜,不过一人的量。当即开口道:“掌柜的,您和阿涧先用着,奴婢到后头灶台再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