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何来这哭哭啼啼地相求?
诚然又是废话,然而楚青珣到底是略略上了些心,虽是没叫听双上前问话,直接将人撵走,当夜却还是出现在春和楼,地字十一号房。
一袭暮云灰锦缎长袍的男子迈步入内,司予抬眼去瞧,下意识仍想退却。
男子身形高大,偏是清瘦的模样,腰间锦带缚着这身暗色的衣裳,显得愈是单薄。本该是没什么威压,可司予一瞧见那双眼,淡淡的青色团着一双浑浊的眼珠,仿佛每被他瞧一眼,身上寒意便平白添上一分。
不是不曾有那下流的客人,看一眼,仿佛生生将人的衣裳剥落。可纵是那般男子,也比眼前之人好上太多。
司予竭力压制着骨子里的惊惧,上前一步。她今日难得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拄着双拐,俯首施礼。
昨日楚惊春见她,便与她细细说过,楚青珣若要来,也就这两日的光景。而她与他示弱,不显作伪地露出腿上伤痕,坐在轮椅上不便行事,还是站着便宜些。
司予原不想站着,撑着一条瘸腿,姿态极是难看。可她遥想将来,要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多得是需要她下地行走。如今这般,只当提前适应。
这端,司予终于同男子说上话,另一端,四殿下楚青珣上了三楼的消息便送到了楚惊春耳中。
烟兰传了几回话,到底没忍住好奇:“掌柜的,您打听这些做什么?”
司予姑娘的房门口自有四殿下的护卫守着,隔壁房的姑娘也被清了出去,其实并不能探知什么。
楚惊春亦不避讳:“知晓四殿下来了就成。”
“他来不来的,同您也没什么干系啊?”烟兰迟疑道,“您……您该不会想借着司予姑娘和四殿下扯上关系?掌柜的,您同司予姑娘一向要好,由司予姑娘来搭这座桥,等同于将她推入火坑啊!”
楚惊春没有应声,只懒懒地坐着。
半个时辰后,丫头来送信,四殿下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烟兰脱口道,“司予姑娘怎么没请您过去?”不会面,如何结识?
楚惊春道:“我何时说了我要见他?”
“他来司予,同我又有什么相干?”
两句话说的,烟兰顿时哑口无言。是呀,楚惊春原也没说什么,不过生了些好奇心,好奇堂堂四殿下怎么突然来了春和楼?而这么一丁点好奇心,甚至犯不着禀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