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凶案?”不等楚惊春开口,林霁尘便是急促道,“明明是这贼子意欲行凶杀人,阿涧护主心切,如今阿涧还悬着一口气,不知能不能醒来。”
林相端坐着,自是一副了然于胸沉稳安详的姿态。小崽子闹腾,实在入不得他的眼。
遂只沉沉道:“何小姐?”
只此一句,咬出楚惊春的底牌。
林霁尘愈发慌乱,正费心思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该如何为楚惊春开脱,如何带她逃离。忽觉肩侧被人拍了两下,林霁尘忙是偏过头。
楚惊春压低声音,附到他耳侧低语:“事到如今,只有劳烦公子替我请外援来。”
林霁尘自然明白,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堂堂宰相亲临春和楼,不论什么样的案子都得破开。更何况,那个贼子实打实的是死了,楚惊春怎么都推脱不开。
楚惊春继而道:“我同少将军有些许交情,他来了,我或许有一线希望。”
说罢,随即将林霁尘一把推开,一面冷声道:“林公子就不必在这,今日我与林大人,怕是非要死上一个才算罢休。”
林霁尘在此处,亲眼见着谁死去,于他而言都极是残忍,不如随意寻个借口打发了。
对面端坐的林相却是不置一词,这个不争气的侄儿,碍事的很。既是宋二死的透透的,林霁尘还是不在此处碍事为好。
如此,林霁尘当真从这层层的包围圈里大步走出,而后驾马奔向将军府。
楚惊春和林相之间没了阻隔之人,说话陡然便宜许多。林相抬眸瞧向楚惊春,愈是直截了当。他略一抬手,外头便是躬身走来一个身着藏青长袍的男子。
那身衣裳的形制,大抵是官服。
男子身后又跟了位着暗灰色衣裳的老者,老者肩上挎着一只木箱,虽是年迈,却是周身整洁,不见几丝暮气。
男子于林相跟前行了礼,方道:“启禀相爷,这是下官衙内做了几十年事的刘仵作,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一查便知。”
林相低低“嗯”了一声,相爷的派头拿的很足。
楚惊春冷眼瞧着刘仵作近前查探,验尸的场景并不算好看,楚惊春并未躲避,甚至没有开口阻拦。这桩事说破了天,也是宋二行凶在先。
末了,刘仵作回到林相跟前禀告:“此人死前曾吸入使人疲乏无力的熏香,后死于剑伤,长剑划破脖颈,当即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