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林相再度看向楚惊春,“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楚惊春立于屏风一侧,虽是站着,却是并无半分被人质问的局促。她侧了侧身,半边身子靠到一旁柱子上,愈发坦坦荡荡慵懒无谓,面上甚至有些无辜。
诚然,她是真的无辜。
“有人要杀我,阿涧为了保护我,将人反杀,如此而已。”
林相不屑一顾:“一个小小的伙计,竟能敌得过天下第一的高手?真是笑话!”
楚惊春偏过头:“您怎么知道此人姓甚名谁,还是天下第一?”
林相并无被噎住的难堪,却是立在他身侧的男子赶忙开口,呵斥道:“此人杀人无数,通缉令早已贴遍,林相与本官自然一眼认出。”
楚惊春神色淡淡:“既是十恶不赦,此番死了不是正好。”
男子愈是扬声:“刑罚自有官定,怎能由你一个小女子随意定论?如今你的手下杀了人,不管杀了谁,都是要杀人偿命,而你身为掌柜的,起先就要定一个管教不严之过。”
说罢,便是挺了挺一直微弓的腰身,站直了身子道:“来人,把人抬出去,择日问斩。”
这话说得颇有些气势,然后侍卫一进门,男子便又后撤一步,神情恭敬地立在林相一侧。可谓是将做官的规矩,拿捏的很是通透。
楚惊春并不在意这些,只在侍卫进门后,将要绕过屏风时,蓦地抬起手。屏风滑动地板,唰的一声,另一侧靠在了那边的柱子上,拦住了两名侍卫的去路。
同时赫然出声:“谁敢!”
两名侍卫哪想过还有这么一遭,下意识抬眼看向声音的来处。原是极貌美的女子,这一刻也觉不出冷艳来,只透过那双盛满寒气的双眼,骤然感受一阵威压。
是比宰相在前,还要让人觉得心下惶然。
短暂的愣怔,气得林相身侧的男子又要发号施令,将要开口前却是又被阻住。
“林相!”
楚惊春转眼看向林修逸,说来也是入京许久,也算有过交锋,这般面对面的倒是头一回。那么一张脸,长得实在可憎。无冤无仇的,非是要她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