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坐在他们旁边的桌上,给三人各倒了一碗茶。
早些时候,在路上便听闻新政出了问题。
但她一路周折,没有时间去打听,这会儿坐着听这些读书人议论,很快就大致了解了这件事。
新政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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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柳丝长,春雨细。
一行衣衫褴褛的百姓穿过长街,手举血书喊冤,叩拜行至宣德门前,受三十板后匍匐向前,敲响了登闻鼓。
鼓声阵阵,回荡在宫阙之间。
消息最先由内侍,传递到太后宫中。太后翻看着案上的书信,似笑非笑,对身侧的宦官说道:“机会来了,去告诉赵宝,该准备准备了。”
来传信的,本也是赵宝的人。
宦官躬身退后几步,恭敬回答:“是。”
得了太后的懿旨,宦官急急穿过雨幕,前往皇帝宫中去见赵宝。赵宝瞧见殿外湿淋淋的人,使了一个眼神,便有旁的人上前为陛下研墨。
赵宝出门去问询几句,面色和缓。
他回头看一眼殿外。
另有一位宦官疾步上前,高声对赵简说道:“户部给事中陈岩请陛下奏对!”
殿内的赵简眉头深蹙。
他瞧着满案的折子,几乎按不住心头的火。
“不见。”赵简怫然不悦。
赵宝连忙上前,为陛下奉上消火的茶水。
觑着赵简的脸色,赵宝温声说道:“眼下新政出了纰漏,不止整个朝堂,就是天下人都迁怒到谢阁老身上。陛下若是一味站在谢阁老这边,难免……难免致使百官和天下人,对陛下也有不满啊。”
这话令赵简眉头蹙得更深了。
这行人能在谢敛的眼皮子底下,轻易走到登闻鼓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见不可能没有傅也平的手笔。
他根基不稳,所以才需要谢敛的支持。
但正因为根基不稳,他也不愿意和傅也平撕破脸。
“那……”赵简呷了一口茶,惊疑不定地凝视着赵宝,“依你说,朕此时该怎么做?”
赵宝躬身上前,连声道:“奴婢不敢僭越!”
赵简扯唇冷笑一下。
“给朕更衣。”赵简站起身来,身形微微一晃,复又看向宫外,“朕倒要看看,谢先生是出了多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