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寻仇可以舍弃所有,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许久再未开口。
半晌牢房外的雨声止了,上官浅理了理衣裙站起身,“角公子没说,我也不敢问。”她抬眸时泪水从眼角滚落。
“玄天刀法如果需要玄鸟符的辅助,会危及你的性命吗?”她盯着我的眼睛,同命相惜,至少在这一刻,她希望我能杀了点竹,但不是以命相抵。
我站起身,忍下汹涌而上的泪意,“不会,玄鸟符只有冲出体外才会危及我。”
她点了点头,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堵在咽喉处,蓦地倾身向我行了一礼。
而我在她即将行礼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手臂,“杀点竹,你的请求只是其一,更多的是为宫门,这一拜我受不起。”
*
通往月宫的湖面,波光粼粼,雨后山间的草木味道掺杂些许苦涩。
宫远徵假借送药材之名,带侍卫进入月宫,月长老、雪重子和花公子已在岸边等候多时。
议事那日没能拦住我,他们其实已有预感,待宫远徵将铲除无锋的计划道出后花公子暗自喃喃道,“她又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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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知宫远徵也别无选择,雪重子还是颇为恼怒,“下辈子,冷商千万不要生在宫门。”
他斜乜了眼宫远徵,心中暗忖道,“最好也不要遇到你。”
月长老垂眸将桌案上的锦盒打开,“她熬过了鞭刑和夹棍,但始终不肯松口承认自己杀害了老宫主和瑜夫人。”
他缓了口气,嘴唇微微颤抖,“角宫和徵宫旁系知晓后联名向长老院施压,要求将冷商即刻处决,以告慰亡者在天之灵……”
一向骄傲甚至有些自负的宫远徵此刻深深垂下头,指尖陷入掌心,潮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痛楚。
宫尚角为了让宫唤羽和无锋相信,派出多块黄玉,快马加鞭赶往明月谷,与卓家确认密信一事。
与此同时,宫唤羽向长老院递交了老执刃留下的无锋卧底信息。
而上官浅正待长老院作出决定,按照事先所商,她会“偷溜”出宫门,把确切的处决日期告知无锋。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预想进行下去,但众人在月宫相议时牢房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刚刚熬过夹棍的我意识已有些模糊,毫无血色的脸上渗出薄汗,双手被铁链拴住,伤口深可见骨,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果然是你。”原本清丽的容颜此刻早已狼狈不堪,我勉强勾唇道,“药浴动手脚的人也是你吧,眼看着我与宫远徵感情愈发不和,心里是否痛快?”
我以为她和当初的凌西芷一样,是来看笑话的。
“暗中协助宫流商迫害我母亲,你可有过一丝悔恨?”
所想中的狠戾与嘲讽并未出现在她脸上,她猛地跪下了身,蜷伏着趴在我脚边,哀戚的哭声传出地牢,令人心碎。
“冷商,你不该如此,风长老如果得知也万不会同意的。”
我心口一滞,眼泪颤抖着落下,每一滴都带着无法言语的苦痛,强压下眼底的慌乱说道,“你知道什么了?”
“你去商宫找过李公子,药膳……”
我闻言眸光颤动,担心被人听了去,挣扎着想要脱离锁链,早已磨破的手腕此刻血肉模糊,“住嘴!”
她泣不成声,破碎的哭声犹如利刃,直抵心口,日薄西山,地牢的光线愈发昏暗,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赴死。”她直起身子抓紧我的衣裙,无法忍受心中的折磨,眼泪簌簌下落,“我从未背叛过风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