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向问天和小神医天亮前带着几人离开的。”
虽然滕雨这么说,但大家还是看着村子耐心的观察了起来。
“简单,问问小孩子不就知道了。”苗美凤灵机一动,“他们是不会说谎的。”
说着苗美凤就走向了小孩儿堆,蹲下来热情的看着他们:“你们好,请问见过一个青蓝长衫的男子和一个生命绿侠裙的姑娘吗?”
看到苗美凤如此热情美好,小孩儿们也是被她感染到纷纷点头。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此时屋里的向问天顿时紧张了,不自觉的还手掌用了力,因此彩璇也紧张的轻咬了一下嘴唇。
“还有那个使用步槊的家伙,他在哪儿?”
但这时彭正却插了嘴,他特别想知道邵恩泽的踪迹。
“不知道。”
其中一个小男孩儿回答道,这是真话,他的确不知道邵恩泽在哪儿,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见过。
误打误撞的,这边几人还以为小孩儿说的是同一件事。
“那你知道吗?”
苗美凤起身又问向了女子,女子看到滕雨被彭正持剑相待的样子了,于是只能摇摇头。
“是吗?”苗美凤有些遗憾,因为蛊虫的感觉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了,“看来他们的确不在这里,宓大哥,现在怎么办?”
“是啊,那我们还进去查看吗?”
“蛊虫的感觉不会错的。”宓鸣说,“看来他们真的已经离开了,我们也走吧,天地双鬼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想必一定出问题了,况且我们也有要事要处理。”
“要事?”苗美凤和汤奇煜接近了宓鸣,“宓大哥,你说的要事是什么?”
“传声蛊密报,有不好的东西接近这里了,数量好像还不少?”宓鸣没有细说,其他俩人暂时也没有细问,“我们需要搞清楚它们来这里的目的。”
临走前,苗美凤还不忘讥讽一下彭正:“想报仇就去追邵恩泽,欺负滕雨算什么?”
之后三人就离开了。
“好险呐,幸亏我的这个绝招还没人发现,否则后果真不好说。”这时向问天也是舒了一口气,“这群小屁孩儿,没想到这么小就见色忘义了。”
“你有脸说别人吗?”彩璇脸色红红的,“快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喂,我刚刚可是替你治好了蛊伤呢,对我客气点。”向问天恋恋不舍的收手了,彩璇则是抿嘴笑不停。
“二伯,我们现在怎么办?”彭正怒气难消,心有不甘的问道,“还需要再搜查一下村子吗?”
这时彭翔紧紧的盯着滕雨,然后才轻轻回应说:“不用了,让村民好好休息休息,我们去追邵恩泽。”
“师伯,那滕雨师姐呢?”阚清问。
“师父?”
看着滕雨,彭翔思考了一下:“小雨,你先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就马上回来。”
“是,师父。”
至此彭正也没有再说什么,麻利的就跟着彭翔走了,阚清则是好心安慰了一下滕雨,然后才连忙追了上去。
“问天,这个师父看起来还挺好的嘛。”彩璇的视线里,女子和小孩儿扶起了滕雨准备回房休息,“对徒弟耐心细致,体贴入微,不像她那个暴躁的师兄。”
“或许吧?”
“怎么?”彩璇似乎听到了怀疑的语气,“你不这么认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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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可不代表就是恶劣,或许只是人家的性格就是如此罢了。”向问天说,“耐心也不代表就是和善,或许他只是掩藏起来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人罢了,差点被他害死过。”
“被师父这样的吗?”
“不,不是,是被那个暴躁的。”
“暴躁的?”彩璇疑惑道,“那是什么人?”
这时向问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看着彩璇郑重说道:“那个人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哎呦。”
“你讨打!”
“你看看,我没说错吧?”
“你还敢胡说?”
俩人打闹之时,除了灵秀和獴獴依旧在酣睡之外,滕雨也在女子的搀扶下慢慢前往了邵恩泽的房间,她还有话对他说。
一个干净简陋的房间,除了木床之外,就剩下了旁边的圆桌和木凳,以及上面被麻布层层包裹的四方盒子。
静悄悄的,这里仿佛都能听见灰尘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而被包扎好的邵恩泽,他则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睛无神的久久盯着屋顶,宛如一具死不瞑目的干尸。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女子扶着滕雨慢步的走了进来。
只见俩人先是安静的环视了一下周围,接着女子在滕雨的暗示下,把她扶向了床边并轻微坐了下来之后,女子便又轻轻退了出去。
这里现在就只剩下了滕雨和邵恩泽。
“你感觉怎么样了?”
滕雨盯了眼前的人好一会儿,当她发现这个人没有任何要动的迹象时,她率先开口道。
不过对方毫无回应,完全是漠然相对。
“那个人之前对我说过一些奇怪的话。”滕雨也不计较对方的忽视,继续说道,“我觉得需要传达给你。”
邵恩泽还是没有理睬,依旧无动于衷。
“他希望你忘掉过去,忘掉自己山贼的经历重新开始。”滕雨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她看向了桌上的包裹,“这是他的遗物,他希望你能带着它前往杭州城去找那个蕃主,他或许可以提拔你。”
接下来又是一阵儿无声无息的沉默……
而眼看邵恩泽仍然对自己不闻不问,滕雨也是无奈起身,她准备离开了,她步履蹒跚的移动着,走了大概三四步之后,她又回了头: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理应志在四方,雄视天下,岂能久郁不堪?”
还是没反应,这下滕雨彻底转了身:“我今天晚上便会离开这里,你好自为之吧。”
接着当听到了滕雨移步门前的动静,女子推门走了进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一起离开了这里,又留下了空寂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