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便是如此,虽说信平阳是苍和山庄庄主,但山庄中的一应事物大多由作为二庄主的堂溪允生处理,信平阳更多的是处理一些门外事务,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把山庄打理的仅仅有条。
这些年来,他来苍和山庄的次数虽算不上多,但和这位苍和二宗主也算是熟人,只是这常年不在庄中的庄主信平阳便只在前两日见了一面。
前些日子也是因为信平阳还在外办事,又总觉得心神不宁,因此算了一卦,便算出江中苑方向有异象,且似乎不简单,山庄中多为元婴修士,此番去怕是不妥,问了几位长老又不巧都有要事抽不开身,余下在闭关的就更不可能了,无法,只得将坐镇山庄的堂溪允生叫了出去,不想他刚处理完这边的事务回到山庄,便碰上了回来报信的叶烨宁和时隋。
两人看完沈星微后便顺道往浮旭殿去,最近都算不上太平,大大小小的杂事多得要命,左一件右一件的磨得堂溪允生心力交瘁,脾气也一日大过一日,一连好几天都没离开过浮旭殿,整个人像只炸毛的鸡。
等两人到的时候才发现周厌生也在,不知道兄弟两人聊的什么,看起来不太愉快,准确的说是堂溪允生不太愉快,脸拉得驴子一样长。
周厌生笑得倒是灿烂,像朵盛放的洒锦,面上满是讨好之色,颠颠的看着堂溪允生。
沈绻看着颇为新奇,毕竟自他拜进苍和起,二师兄就是耐性脾气极好的人,尤其是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更是格外的有耐心,就算生死之际也率先考虑到周厌生的安危,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能让堂溪允生这样不假辞色。
堂溪允生见到两人身影,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朝沈绻笑了下,招了招手:“三师弟,故二公子。”
沈绻和堂溪允生的关系一直不错,比起毫不节制偏宠他的信平阳,这位二师兄其实更像他的兄长,所以他对堂溪允生更多的情感也是敬重:“二师兄,厌生师兄。”故予酌向着二人微微颔首,算是应了招呼。
堂溪允生甚至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两人快坐,看起来不像叫两人来商量要事的,反倒像是邀请两人来吃宴席的,沈绻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下一刻他二师兄就能脱口而出一句多吃点,别客气。
不过好在堂溪允生并没有在这种时候脱口而出这么不合时宜的惊世之语,只是在两人落座后朝周厌生摆了摆手,示意他哪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捣乱。
周厌生显然不是很乐意,一直杵在原地没动,耷拉着眉眼,可怜巴交的,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自己有莫大的过错,好似眼前这人正受着天大的委屈。
但显然堂溪允生是不吃他这一套的,毕竟他被这招骗的实在有些惨,每次只要周厌生一摆出这副神情来,他就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怎么能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弟弟呢?
结局可想而知,堂堂苍和山庄二庄主被弟弟骗得好惨,往事历历在目,血一样的教训,更何况此事事关周厌生的安危,他便更不可能答应了,只是看着弟弟这副蔫头耷脑的模样,心中还是忍不住动容。
这些年来,对于这对兄弟的相处模式沈绻可谓是了然于心,一看就是周厌生想出行涉险被堂溪允生狠狠的拒绝了。
当然,这只是从堂溪允生的角度来看,毕竟就堂溪允生而言,只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弟弟都是不安全的,上次能同意周厌生跟他一起到妖界乌同城去,那都算是破天荒的了。
更何况近段时间本就不太平,他又得坐镇庄中,便更不可能放任周厌生离开他的眼皮底下。
不过沈绻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堂溪允生对着周厌生摆出这样的态度来,不由得开口问到:“这是怎么了?二师兄与厌生师兄是吵架了吗?”
堂溪允生叹了口气,语气中掺杂着些无奈:“没有?”
“江中苑已经发现了吾望海的异常之处,前些日子已与我联系,说不曾查清缘由,希望我们这边能派些人过去,厌生想要去被我拒绝了,此次叫你与故二公子来也是因为这个。”
当日听说了吾望海的异样,沈绻到不意外江中苑会发现,毕竟江中苑就地处吾望海,要不发现是不可能的,除非整个宗门都瞎了眼,只是对于江中苑不仅联系了苍和,还希望这边的人能过去一同探讨倒是在他意料之外,毕竟江中苑已避世数百余年。
不过乌同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江中苑便是再如何避世也应当听到了消息,以如今的现状来说,江中苑会联系苍和倒也还算在情理之中:“所以二师兄是希望我和故师兄能跑一趟江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