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周厌生便立马用谴责的目光扫了过来,又是一副你做都做了还被我发现了居然还不承认的人渣样儿看着他。
堂溪允生:“???”
好吧,至今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也不知该从何处解释起,便只能无奈叹口气,说到:“好了,有什么都等到日后再说吧,先回去,大师兄需要休息。”
就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堂溪允生能明显的感觉得出来周厌生的眼神缓和了不少,从禽兽不如过渡到了还算有点儿人样。
堂溪允生:“.........”
好累。
周厌生将两人送到了荷泽院后,又是一副面色复杂的看了会儿堂溪允生,说了句:“哥,你们,早点儿休息。”最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堂溪允生才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堂溪允生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也不想管,他虽说是第二次进宗祠祈福,但也不是完全没影响,现在也有些支撑不住了,周厌生走后他带着信平阳回到院子,信平阳不知何时起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信平阳将人小心放到床上拉好被子后就把自己扔上了贵妃榻,沉沉入了梦,连个除尘术都没来得及用。
第二日天还没亮堂溪允生就被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门外一个声音说到:“大公子,您醒了吗?该起床梳洗去接亲了。”
堂溪允生柔柔太阳穴,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勉强应了声知道了,门外的人听见他应了声便说到:“大公子,梳洗的女弟子已候在了门外,您方便了便开门。”
堂溪允生又应了声才撑着从榻上起来,转过屏风,就见信平阳已经起了,此刻正闭着眼迷迷糊糊坐在床上,堂溪允生捂住他的眼睛晃了晃他的脑袋:“醒了吗?”
信平阳缓缓睁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在堂溪允生掌心扫过,带起一阵酥痒,看他适应的差不多了堂溪允生才拿下了手。
信平阳一脸迷茫的看着堂溪允生,又愣了会儿的神才朝他轻轻点了下头。
堂溪允生看他依旧有些迷糊,便直接将人从床上拉了下来:“好了,先梳洗了出去,一会儿飞舟上还能睡。”
“嗯。”
信平阳含糊应了声,顺着堂溪允生的力道便站了起来,幽魂似的飘去洗漱,信平阳就是这样,只要天塌不下来,起床前他总要迷糊好一会儿才能醒过来。
待两人都认真梳洗过后才开了门,门外乌泱泱站了一群人,大多是女弟子,手上端着托盘,信平阳一眼望去发现除了梳洗用具外还有红色的新衣裳,整整齐齐的两身,不由有些惊讶,想不到就连他也得穿红的。
他惊讶,外面的一干弟子更惊讶,实在没想到大公子房间里会走出另一个人来,还是男的,听说前几日大公子是带了个侍从回来的,还住在自己院子,可也没人能想到会住在大公子自己的房间啊。
众人虽不敢妄加议论主家的事,更何况还是大公子,但也不免好奇,频频抬头看向信平阳,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孔,不知哪儿得了大公子的青睐。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信平阳和堂溪允生皆是换上了一身红,样式和霁云山的校服倒是有些相似,只是要更加繁复华丽些,但又不张扬,完全不会抢了新郎官的风头。
信平阳看着一身红衣的堂溪允生不由得恍了下神,倘若没有周厌生,或是胥梦烟对周厌生无意,那今日穿上一身婚服去接亲的就是堂溪允生了,信平阳心中不免酸涩,可堂溪允生穿一身红真是好看,像天上仙,像水中月,像他永生追不上的妄想。
可堂溪允生穿红衣太好看了,好看得叫他再也挪不开眼,好看得他甚至觉得能看着就已是满足。
想着他能穿上婚服欢欢喜喜的与心上人合籍,他又觉得,好像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堂溪允生正和早上敲门通报的弟子确定一会儿的流程,才转过头就见信平阳正呆呆的望着他,眼里闪着点点碎光,清澈依旧,面上不由也带上了点笑意。
在一旁的小弟子被这一幕震得简直背脊发凉,毕竟大公子向来不苟言笑,除了对二公子外,对谁都不笑,尤其和家主更是关系紧张,现在却看着个小侍从笑了出来,要知道,看到太多不该看的可是很容易被灭口的,小弟子慌忙低下了脑袋,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人便出了院子,那小弟子引着两人往外走,说到:“二公子和迎亲的队伍已经在山门口了,现下就等老太爷了。”
等到了山门口果然浩浩荡荡一行人,就身穿红衣,但周厌生的身影依旧是最好认的,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带着一顶极其华丽的头冠,红色婚服华丽繁琐,其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图案,信平阳没看明白,想来是这边特有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