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平阳被堂溪允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也不太敢说话,只试探着叫了声:“允生?”
堂溪允生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弟子也都偷偷用那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两人,信平阳被看得浑身不舒服,但也不好说什么,知到两个来到一间院子前信平阳才发现这是堂溪敬奎的院子。
堂溪允生并没有敲门,拉着他直接就闯进去了,信平阳刚想说这样会不会不好,擅闯长辈的院子,就见堂溪允生何止不敲院子门,他连书房的门都不敲,直接门一推就进去了。
信平阳:“!!!”
信平阳惊恐的看向堂溪允生,便在此时便听噗一声响,信平阳转头望去就见堂溪敬奎此刻手里正端着一杯茶水,应当是在喝茶,嘴角上还挂着显而易见的水渍,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老人家显然是没想到会有门不敲人就直接暴力闯了进来,显然被吓得不轻。
这也不怪他察觉不到,实在是两人虽说是小辈,可两人资质皆是绝佳,修为都在堂溪敬奎之上,修真界就是这样,什么努力都抵不过所谓天资,有的人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是要飞升的,可有的人终其一生也跨不过一个境界。
还不等堂溪敬奎反应,堂溪允生便砰的一声跪下,结结实实给堂溪敬奎磕了个头,说到:“允生见过祖父,今日前来乃有事相求,请祖父走一趟不知山,向不知山信平家家主的大公子信平阳求亲。”
现在受到惊吓的有两个了,信平阳瞪圆了一双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堂溪允生,觉得自己在做梦,觉得自己在做梦的不止有他,还有堂溪敬奎,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要不他怎么会看到他的大孙子拉着自己侍从的手来叫他去不知山替他向信平阳求亲呢。
堂溪敬奎揉揉眼睛,发现他的大孙子还跪在他面前,难不成这还不是梦?
他目光落在了门口还站着的人身上,这人显然也很惊讶,此刻还震惊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人,然后又目光躲闪的看向他,一副不知该不该也跪下的心慌模样,一看他这副样子,堂溪敬奎不由痛心疾首:“允生啊,咱做人不能这样没良心,你这办的都是什么事啊你,你这,这......”堂溪敬奎只觉得他都没脸再说下去,他堂溪家出了一个不忠不贞的玩意儿也就算了,这怎么还能再出一个,出一个这样的混账来呢。
眼看着堂溪敬奎越发的激动,信平阳犹豫了下还是学着堂溪允生的样子跪了下来:“不知山信平阳,见过堂溪老先生。”
堂溪敬奎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口气便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了喉咙里,这人说的什么来着?
不什么山?
叫啥来着?
哦对,叫信平阳。
堂溪敬奎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他现在是真想不管不顾眼一翻脚一蹬的倒下去,好在他是坐着的,倒不下去,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是先把地上跪着这位身份尊贵的庄主扶起来还是先惊悚一下他将堂堂苍和山庄庄主当侍从看了这许多天。
堂溪允生可以跪他,因为不论什么身份总还是堂溪家的子孙,可这信平阳不一样,且不说现在,就是日后两人哪怕真合籍他也是万万不敢让信平阳跪自己的,堂溪敬奎抖着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干笑两声:“哈哈,那什么,允生啊,你要不,先把信平庄主扶起来?”
堂溪允生微微偏过头就发现信平阳不知何时起竟是像他一样跪在了地上,额头轻轻触碰着手背:“.........”
堂溪允生还以为信平阳至多也就是行下礼,不曾想他竟然跪在了地上,这样直接跪下来可不吓人嘛,祖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吓,堂溪允生只得起身将信平阳扶了起来,发现堂溪敬奎面色已经白了,见他起来便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信平阳倒是无知无觉,起来的时候还小声问了句堂溪允生这是要干嘛,堂溪允生没说话,只朝他露出个安抚性的笑,示意他安心,直到现在信平阳的心脏都还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这才明白堂溪允生是要来真的,真的要同他合籍。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说过的,只要合了籍堂溪允生就再也逃不掉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堂溪允生留在身边,信平阳看向堂溪允生俊美的侧颜,想,既然堂溪允生自己都不给自己留退路,那他又为什么还要瞻前顾后。
“祖父?”堂溪允生喊了下,堂溪敬奎这才回神:“啊,是,是是是,去,我这就去。”说着便起身打算往外走,没注意脚下差点摔了,信平阳忙伸手将人扶住了,担忧道:“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