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绣娘说是雪蚕丝织的布,沈绻也不由心惊,对他来说比雪蚕好太多的他都见过,可在整个灵域来说雪蚕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至宝,雪蚕又叫血蚕,是生活在极寒之地的一种类似于蚕的生物,它们虽通体雪白,可它们吐出来的丝确实血红色的,故而也叫血蚕,这种东西拿来做喜服,还真是大手笔,也不知是谁拿的。
三人跟着绣娘来到后院后,绣娘又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厢房前,轻轻推开房门引着他们走了进去,里面空空荡荡,只在正中央有被一块白纱罩起来的两个鼓包,其下可见隐约透出来的红色。
绣娘走过去一一揭开了白纱,露出两身精致华贵的喜袍来,喜袍被衣架子撑了起来,样式十分相近但仍有不同,其上用金线细致的修着些复杂的纹样,流光溢彩,颗颗蕴含着灵力的琉璃珠点缀其上,沈绻只觉得他平生所见都难以形容,倒也不是真的好看到没话说,虽然确实好看,但主要的还是华丽,竭尽所能的华丽,他就说这衣服怎么亮晶晶的,原来是将灵石碾碎撒上去的。
那些纹样沈绻一看就知道是阵法,但层层叠叠的看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出有防御的,也有攻击的。
沈绻:“???”
谁家会在喜服上绣这个?不该绣些吉利的鸳鸯什么的吗?
沈绻在细细望去发现鸳鸯也是有的,不只有鸳鸯,还有大团大团的洒锦和牡丹,花样繁琐精致,应该是会显得俗气的搭配竟是出乎意料的和谐好看。
见几人看呆过去,绣娘咯咯直笑:“怎么样,信平庄主可喜欢?这可是二庄主亲自盯着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上面绣了不少阵法,做好后二庄主还来这儿说要炼化还是什么来着,我不太懂,整整在这儿待了三天呢。”
绣娘还在喋喋不休:“还有还有啊,这个。”绣娘小心翼翼拉起其中一件喜袍的一片袍角,指着角落里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笑呵呵的说到:“这儿的小鸳鸯啊,还是二庄主亲手绣的呢。”
信平阳朝绣娘指的地方望去就见那儿确实有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小鸳鸯,针脚粗糙,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外行人绣上去的,信平阳手指摩挲过那两只丑丑的小鸳鸯,眼眶发热,他原本以为喜服量了身形交给绣娘就行,不想堂溪允生竟在背后做了这么多。
“喜欢。”
前面的信平阳还在感慨万千,后面的沈绻差点惊掉了下巴,他二师兄亲自绣的?
这么一个人,堂堂苍和山庄的二庄主,合体期大圆满的修为,耿直的剑修二师兄,竟然会拿起绣花针一针一线的在即将要合籍的喜袍上绣一对丑丑的鸳鸯?
沈绻的三观碎成了渣渣,但同时又由衷的替两位师兄高兴能有这样的情谊。
就连故予酌也微觉讶异,苍和山庄的事务向来是堂溪允生在处理,濮廷的事务虽大多是濮阳闲处理,可他平时也会应濮阳闲的要求做些事,自然和这位二庄主便有了些交情,实在没想到有一天堂溪允生这样性子的人也会拿那双握剑的手捻起针线微道侣绣一对鸳鸯在喜服上。
最后在确定了信平阳已经没什么要求了的时候,绣娘才将两件喜服小心仔细的收起来包好交到了信平阳手上,信平阳道了谢后便给了绣娘一袋灵石,绣娘连连摆手拒绝道:“一应费用二庄主已经结过了,您便不用给了。”
信平阳朝绣娘笑了下,说到:“我知道他给过,所以这不是喜服的钱。”
不是喜服的钱,那是什么呢?
自然是告知那对丑鸳鸯的钱,绣娘虽不太明白,但还是犹豫着接过了灵石。
第74章 合籍九
回庄的一路上信平阳都在沉默,一直不曾开口,说实话,沈绻不是很明白,这不是表示二师兄心里有他吗?且还极其珍重,可大师兄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呢?
沈绻想不明白,便轻轻扯住了前方信平阳的袖角,信平阳这才回神似的转过头看向沈绻:“小绻?怎么了?”
沈绻见看着信平阳的样子又觉得他好像不是不开心,和不开心有些不一样,但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大师兄,你心情不好吗?为什么?”
信平阳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显而易见的愣了下,才朝他露出个浅淡的笑意来,说道:“怎么会这么问?”
沈绻:“我总觉得自从见过二师兄绣说完鸳鸯后大师兄你情绪就怪怪的,我说不上来,但不像是开心的样子,你是不喜欢二师兄绣的鸳鸯吗?”
信平阳反思了下,发现自己自从见到小鸳鸯后情绪确实不太高,难怪叫沈绻误会了,便笑着拍了拍沈绻的肩:“我没有不开心,也没有不喜欢你二师兄绣的鸳鸯,我只是太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