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尚水,注重肃穆,历来君王立后大婚也都是走的肃穆庄重的路子,也就是先帝这个奇葩喜欢浮夸的风格,而这第三张图样,就很有先帝在时的风格。
如今秦国的皇帝是谢琚,还敢把这么华丽繁琐的图样呈上来,是想着自己受谢琚宠爱,即使奢靡一些也无妨,还是单纯地想给他留下一个狐媚惑主的锅?
“这幅图样是谁画的?”关宁一指了指第三张华丽得无以复加的图样。
关宁一的神色没有半分喜悦也没有半分不悦,崔尚衣拿不准关宁一现在的心情,半点儿好听的话都不敢说,只是规规矩矩地说了实话。
“回殿下,这张图样是一个叫汪茗的掌衣女官画的。”
汪茗?
关宁一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朝中并无人姓汪,那便不是大臣送进宫中做女官的女儿。
“这汪茗,是何来历?”作为尚衣局的最大女官,崔尚衣必定知晓尚衣局所有人的来路,档案都在她那里有过手,关宁一便直接问她。
崔尚衣这下明了了,这位新晋的皇后殿下,是对汪茗不满了。
“回殿下的话,汪茗是顺义伯府的小姐,她的父亲正是顺义伯。”
关宁一:“……”
怪不得呢,他就说他记得明明没有朝中重臣是姓汪的,却不想漏掉了各个爵府。
“顺义伯府把他们家的小姐送进宫中做什么?”要知道,哪怕是送进宫中做女官,也得先当一段时间的宫女,可不是凭借着家世就能立即上任的。
崔尚衣欲哭无泪,她还是太低估了这位皇后殿下了。
她原本看着汪茗交上来的图样也觉得繁琐了些,只是汪茗说,陛下宠爱皇后,理应多几分贵重,又说了许多好听的话,连她这么个在宫中活了几十年的老人都一时不察。
“这奴婢不知。”崔尚衣连忙跪下请罪。
“你跪下做什么?”关宁一不禁反思自己,难道他和晋国那帮人吵架吵太多了,还没有把自己给调整回来,看起来就很吓人?
“起来吧,去把汪茗给本宫叫过来。”谢琚都下旨封他为皇后了,那他自然也要端着皇后的架子。
李全福倒是比崔尚衣能耐些:“那殿下可有看上的图样?”
关宁一把第一幅给拎了出来:“这一幅吧,既端庄又大气。”还能跟他家陛下凑一对龙凤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