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断流着血,顺着两人牵着的地方滴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兰蔺白色的衬衫下摆,染成鲜红的颜色。
等到司机帮他接过扛着的谢停舟,兰蔺才神色淡漠的收回手。
染着血迹的指尖捏上了谢停舟身上的布料,在为数不多的几块算得上干净的地方磨蹭着。
司机认出这个被捡回来的人正是太子殿下选中的器官容器,惊愕的睁大眼,一时间问题竟然脱口而出:“少爷,您真的要把他带回去吗?”
坐进车里的兰蔺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血气拢进袖中,双眼目视着前方。
“开车。”
*
最终,司机还是屈服了。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到达了兰蔺在贝尔曼岛上的别墅。
巨大的声音和周遭的动静响亮,惊醒了陷入昏睡之中的谢停舟。
他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周遭的环境。
这明显是一间客房,陈设都是新的,甚至还有几样家具没有拆开,包装纸仍旧孤零零的停驻在上面。
床铺松软,床单雪白,和自己身上烂成一块一块布条子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停舟忽然愣住了。
已经有多久……他没有睡过一次能够被称为“正常”的床铺了?
在过往,他一直睡得是冰冷坚硬的监牢、露天席地的草垫,还有脏臭不堪的斗兽场。
这样的温暖和软度如同梦境一般,让他足足恍惚了两秒钟。
他回神后,这才发现自己仍旧斜斜地靠在兰蔺身上,鼻尖萦绕着的是兰蔺身上温暖干净的馨香。
黑暗的世界里,只有兰蔺的衬衫是唯一一抹白色。
意识到这一点,谢停舟微不可察的心头一动,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一抽一抽地疼着。
……他真的带自己回来了?
谢停舟皱起眉,在心里否认了这个观点。
这个人,很明显就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他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把自己这个器官容器从太子的眼皮子底下拖了回来,但是,有一件事他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