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岳同了,就是自己也不能忍,他也将杯中的酒干了,“万幸你将卢家女眷都拿下了,这些人我会交待将人看牢的,以后会是个什么章程,相信李次辅总会有个说法的。”
岳同拍了拍蒋上白的肩膀,“原就不是什么大事,你比我这个粗人更知道这些阁老们的行事,你说说这件事若是咱们不给他办,是不是会有其他人争着献殷勤去?而咱们又将人得罪了?现在多好,抱紧这条大腿,老表说不定就能往上升一升。”
……
楚琙将陕州送来的消息递给牛先生,“看来这凤凰山咱们想安然过去不太容易啊。”
牛先生想问这消息是谁送来的,他怎么不知道,但有卢浩在,他忍住了,“卢瀚手里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比咱们的人也不遑多让,看来要有一番恶战了。”
卢浩心里一突,“殿下,牛先生,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末将有些不明白。”
牛先生便将卢瀚有可能在凤凰山设伏的事说了,“卢将军也是带过兵的,换做是您,会怎么安排?”
卢浩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卢瀚可是他弟弟,他要伏杀皇子?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即便他们长房早就和卢瀚分家,那也是逃不过的,“这,这消息是真的?”
他实在没想到卢瀚竟然胆大至此,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是真的从来没想过卢氏一族几百口人的性命啊。
须臾间卢浩已经有了决断,他抱拳跪倒在楚琙面前,“末将愿带兵入山剿匪!”
牛先生欣赏地看着卢浩,这不愧是老建宁侯一手带出来的长孙,聪敏果决无人可及,剿匪,这就给卢家人留了逃罪的口子了。
楚琙点头,“我原也是要将此事交给将军的,刚才我已经派身边的暗卫过去查探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卢浩虽然赋闲在家,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他猜测秦王身边的暗卫应该来自郭太后的势力,这样的人护驾没问题,行军打仗却未必,“末将所带的亲卫中,有人曾经是斥侯出身,末将想再派他过去一探。”
“可,那就有劳卢将军了,我猜咱们这一路也应该有人盯着的,所以该怎么走还怎么走,”楚琙点头,“除了五皇子身边的亲卫之外,咱们所有的人都听卢将军的安排。”
居然就这样将自己的安危交到他手里了?卢浩心情激荡,再次抱拳,“末将领命,”说罢便上马安排去了。
“这样虽然可以收拢人心,但殿下未免也太冒险了些,要知道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等卢浩走远,牛先生才不赞同的开口。
“那先生的意思?”楚琙轻抖马缰,悠然道。
“虽然这一仗若能反杀,不但卢瀚的势力可以彻底清剿干净,说不定还能抓到晋王的把柄,但到底还是您的安危更重要一些,”尤其是如今形势对秦王有利,那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晋王派卢瀚过来行刺于您,恰正说明了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所以我以为您应该让人往洛阳送消息过去,不论是京卫营还是京西大营,派兵马过来接您回京才是上策。”
秦王摇头,“就因为一个无凭无证的消息,就劳动朝廷派兵马过来?即便朝臣们不说什么,皇上那里就不能答应,难不成我要在这里一直拖到皇上点头?”
“先生觉得朝臣和百姓们会支持一个胆小怯懦的储君吗?”楚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而且我的功夫先生也不是不知道,区区几个宵小我还不放在眼里。”
牛先生当然知道这一仗若是胜了,对楚琙来说那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但他也是去过顺天的,对卢瀚的能力还是有充分的认知,而这卢浩他心里却没底,“我也是怕这位卢将军不是卢瀚的对手。好在卢瀚如今手中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手,”而且既然是伏杀,他也不可能带着大队人马穿州过县的跑到凤凰山来。
既然楚琙已经有了决断,牛先生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跟着楚琙走这么几个月,已经发现如今的秦王再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被朱季永教导指使的楚琙了。虽然作为朱家的幕僚,他觉得这样的变化对朱家不见得是好事,但作为楚琙曾经的先生之一,他是乐见这种变化的。毕竟他要教导的是未来的国君,而不是朱家手中的傀儡。
“是承恩公府的人发现卢瀚出京了吗?”牛先生问的很委婉,他不认为郭勇有这样的本事,估计是郭太后提前派人盯着卢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