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曲永福很神秘地来找燕涛。从车马店出来,曲永福和燕涛都易了容,两个人混在出入的客人中,走出了车马店的大门,来到了一个隐秘所在。蔡贵临四下看了一看,把门打开,请燕涛入内,他自己则留在外边把风。
燕涛经过一个不大的小院,进到屋内。迎接他的一个是秦月,另一个人则让他大吃一惊。
“前辈,怎么是您,您不是回商州了吗?”
“燕老镖头,您一定想不通,我为什么搞的这么神秘?其实,一开始我也只是想自己先神不知鬼不觉出来摸摸情况。但是,这还真是误打正着。就说这杀虎口吧!表面上看风平浪静的,其实这里的水深着呢!也混着呢!说不清有多少股势力在这里角力。就说一个最简单的事,从你们到的那一天开始,就被人盯上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在暗处,不可能发现。”说话的是谭五。
“前辈,知道是那方面的人吗?我说的是盯上我们的人。”燕涛问。
谭五摇了摇头。
“抓住一个,拷问一下不就知道了。”秦月言道。
“拷问?问人家什么?人家或许就住在这里,或许是从车马店的门口经过,或者有熟人在车马店。”
听了谭五的话,秦月不吱声了,心想论江湖经验,自己和五叔差远了。
“当然,少主人说得对,只要下大功夫,想了解出这些人的底细不是不能办到,但是,我们有更紧迫的事。”谭五眼睛细咪着。
“前辈,什么事更紧迫?”燕涛问道。
“摸清那伙来无踪去无影的马贼情况呀!”谭五答。
燕涛和秦月不约而同的点着头。
“前辈,有进展吗?”燕涛问。
“亏得少主……不,是燕老镖头送给少主的马快,这几天我差不多在口外跑了方圆三百多里的地方,却没有任何发现。”谭五回答。
“是不是他们平时就散藏在什么地方,或者就藏在这杀虎口。”秦月沉思着。
“是呀,大隐隐于市,我也这么想了。但是,十个八个,几十个也许可能,但是,上千人怎么可以?”谭五摇头。
“怎么知道有上千人?”秦月问。
“我核实过了,第一次劫银,是一小队士兵护送,马贼人也许不多。可第二次是归绥守军最高首长亲自领兵,归绥驻军几乎是倾巢出动,怎么也得七八百人吧!被打得落花流水,还丢了银子,马贼没有上千人能做到吗?这么大的一支队伍,没有营盘怎么可以?梁山泊好汉,七个人劫了生辰纲,最后还是暴露了。这么多人化整为零,在哪儿能藏住?人多事多,两年了,总会有风声。朝廷办案的人,也不能都是饭桶,好像没有任何发现。”谭五回答。
“前辈,能不能在大漠深处,有他们的巢穴。”燕涛问。
“是的,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自康熙屡次挫败沙俄侵略军,特别是雅克萨之战的大胜,双方于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七月二十四日缔结了《尼布楚条约》,规定以额尔古纳河、格尔必齐河、外兴安岭为中俄两国东段边界;三征噶尔丹,并取得胜利;创立“多伦会盟”取代战争,联络蒙古各部,在政治上加强中央集权;实行怀柔政策,善待汉族士人,注意休养生息,发展经济;广袤的草原已经不比先前了。马贼肯定是有的,但没听说过有这么大一股力量呀?
“再说了,有这么大的力量,会等到每年劫一次贡银吗?直接夺城掠地,攻下归绥道抢就完了。再说了,自杀虎口设立收税的关卡,富得流油,把杀虎口攻下,不比抢贡银收获大。还有,如果草原上有这么强悍的马贼,杀虎口的钱庄和票号谁家还敢设呀?但是这里钱庄就好几个。这样倒好,我们只要把银子运到杀虎口.交给朝廷承认的钱庄,换成银票就完事了。”谭五的分析的很透彻。
“前辈,您是说这伙马贼本就不存在?”燕涛问。
“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这种可能。”谭五挥了下手。
“如果没有这伙马贼,不就是官府或者军营内部作案了?”秦月瞪大双眼。
“是的,什么样的可能性都不能排除。”谭五点头。
“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怕了,我们这趟镖的难度也就更大了。”燕涛紧咬嘴唇。
“燕老镖头,有一个问题您想过没有,一共就二百多里地,派一支大军就行了。如果真有马贼,就顺便给剿灭,为什么交给一个镖局?朝廷的人脑袋进水了吗?”
“您是说,这可能是把我们做鱼饵,引蛇出洞?”燕涛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