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现在太原、朔州、忻州的驻军有调动,什么样的可能性都要考虑。否则,我们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谭五眼中放射出深邃的光。
“那也就是说,盯我们哨的也可能是朝廷的人。”秦月说。
“是的,也可能是官府或军营的黑势力,也可能是所谓的马贼,如果有马贼的话。”谭五摇着头。
“五爷,那丢了贡银的军官怎么样了?”秦月问。
“我还真打听了,第一次是一个小头目,丢了贡银后跑路了,到现在没有消息,好像从人间蒸发。第二次带队的那位将军,为保护贡银死战受了重伤,大败丢了贡银后,想自杀被手下拼死拦下,事后没追究也保住了官位,现在还在位。”
秦月哦了一声。
“这么复杂呀!多亏有前辈,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燕涛愁容满面。
“这几天,我想过了,我们只管走我们的镖。朝廷的事我们没能力管,也轮不到我们管。剿灭马贼我们能帮忙就帮,帮不上也别勉强。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有个和平安定的环境,毕竟对大家都好。”
“我们只管走我们的镖,前辈,说得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燕涛连连点头。
“燕老镖头,大主意还要您来拿,我想到了这样几点。第一,我们首先保证自己拿到的是真金白银,不能在吃上次那样的亏。
“第二,拿到银子后,轻易不要离开归绥,不管是哪一方,没有谁敢在城里下手。如果归绥被攻陷了,你城都保不住,我丢镖算事吗?再说,如果真有马贼来攻城,我们也可以把银子退到库里。如果是个别的人到我们住地去抢或偷,我想我们有能力对付。
“第三、我们还是一伙人在明,一伙人在暗,由曲永福负责联络。燕老镖头,你们的人让谁知道,不让谁知道,由您决定,最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不信任谁,人多嘴杂,风险大。”
“我都照办,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燕涛已经对谭五言听计从。
“再拖下去也没必要了,明天就可以动身。”谭五回答得很干脆。
“好的,就明天动身。”燕涛起身。
“对了,出关后要过一条河,那条河水下有暗路。有几个人专门吃这领路的的饭,他们价钱公道,可靠。但也有假冒的人,那些人有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路,胡乱领还瞎要钱。”谭五提醒燕涛。
“怎么找那正宗的引路人?”燕涛问。
“我这里有一个人的名字和他家的地址,去找就是了。”说着,谭五把一个纸条交给燕涛。
“老前辈,客气的话不说了,秦姑娘讲话了,自己家里人,说客气话外道。我就说一句,没有您和秦姑娘,我们诚信镖局这次肯定会栽大跟头。前辈,您不是说大主意让我拿吗?我的大主意就是:在杀虎口,在归绥,在杀虎口到归绥的路上,所有的行动都由谭前辈你居中谋划全权指挥。”
谭五显然想说点什么,被燕涛坚决制止。
燕涛回去之后,思虑了良久,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把傅生、雷子震和燕来顺叫到自己的房间,小声的把见谭五和秦月的情况,完完全全地告诉了他们。
燕涛知道,和他们说了,风险不能说一点没有,但毕竟很小。而不和他们说,到行动的时候就可能会出差头、惹麻烦。再者说,对人的信任和不信任,是很容易伤这几个重情重义人的心,这样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雷子震和燕来顺正等得着急。傅生虽然比他俩多知道一点,也有限得很,因为那时候,燕涛也就知道那么多。
听了燕涛一番讲述,几个人就如同在大海里航行,经历了一次惊涛骇浪。
傅生吓得脸都有些白了,嘴唇有些发抖:“家主呀!要是没有秦姑娘和谭五前辈,我们不是盲人骑瞎马吗?”
雷子震和燕来顺也不住地点头。
“现在,这些事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嘴都要闭紧,不能告诉任何人。不是不相信谁,人多嘴杂事多,我们遇到的凶险可谓前所未有,不能不多加一份小心。听清楚了吧?”
燕涛威严的看着几人,从来没看到过燕涛这个样子,几个人都点头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