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相信方帅与你”,云镇言很清楚胡副将是在提前给方长堑的计划万一失败修桥铺路,“尸血魔兵呢?若是武杨夺毒失败,可有对付之法?”
“有!”
云镇言的“相信”鼓舞了胡副将,“穿云弩!之前天门镇出现过的两只尸血魔兵都是方帅用穿云弩射杀的!”
“好!”听了尸血魔兵能对付,云镇言十分满意,“没想到我刚刚收到方帅,石开抗命,当阳有妖怪的军报,胡副将你就给我送来解决之策,有方帅与你等安守北帅地,真是让本相心安如山啊!”
“左相,请恕在下僭越!”听了云镇言的一番赞溢之词,胡副将却突然跪了下去。
“僭越?怎么?还有何事?”云镇言让胡副将不合情理的突然举动,弄得心中一紧。
“回左相,您是刚刚收到石开抗命的军报?”方才听到云镇言说,“石开之事,我方才看了,此人必须绝不可饶”之时,他就有了疑问。
“对!怎么了?”云镇言理所当然道。
他刚刚看了军报,怒拍桌子,若不是胡副将突然带着军报而来,他此刻已经快见到刘诨了。
“不对啊!左相!”云镇言的理所当然,让胡副将心中奇怪变成了蹊跷,“我与送石开抗命军报的传令兵虽然只隔了一个上午,但这石开抗命的军报,应该早我数天传到啊!”
“什么?”听了胡副将的话,云镇言惊立而起。
传令兵传令为了保证速度,都是一到军驿就换马换人,是中原王国里传递消息最快的!传令兵与胡副将只差一个上午,从整体用时上看,几乎是同时出发,军报怎么可能一起送到!
“老爷,几天前您也收到了一份方帅的军报啊!”见云镇言愣住,半晌不说话,阿忠提醒道。
刘诨整日玩乐,许多国事压在了云镇言的身上,他以为云镇言忘了数天前,方长堑送的当阳城出现妖怪的军报。
“是!可是那封军报上,只说了当阳城出现妖怪,没有说石开抗命,也没有提武杨之事啊!”作为一国之左相,云镇言敬职敬责,阿忠所提醒之事,他不曾忘记,“胡副将,方帅是否有写过这么一份军报?”
云镇言虽然目光厉荏,但是却问得很没有底气。
“回左相,据末将所知,当阳城之事,算上末将送来这份,方帅只呈上过两份军报!”胡副将鼓了口气,肯定道。
虽然军报传递异常,在他看来,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但要就这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他还真有些犹豫。
“什么?两份?那之前……”
只听“啪”地一声,云镇言一掌拍在桌子之上,打断了自己的话!
“好一个刘建!”云镇言气急道。
军报传递的各种异常问题,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只是平时并无战事,刘诨又宠信刘卑刘建二人,他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地是,刘卑刘建父子贪敛钱财,已经贪敛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连国家安危都不顾了!
“左相,如今军报已经都送到,只怕……”,胡副将欲言又止。
他看着被自己揭穿了以后,云镇言愤怒的样子,因为其实不能怎么样,有些后悔。
“是啊,如今军报又送到,先不说能不能查清是有人故意压留军报,就算查清,用人之际,国王怕是也不会处理谁。”云镇言坐了下去,无奈道。
利用势力,暗中间接压留各地的奏报,从中牟利以后,再把奏报传上去,是刘卑刘建父子最常用的手段。
“老爷,您不能忍了!”站在一旁,一直听着的阿忠突然打破云镇言和胡副将的沉默,说道。
“不能忍?”云镇言看着阿忠一脸苦楚道,“你哪里晓得这其中的根结!”
“老爷,阿忠跟您也有些年头了,朝政阿忠不懂,但朝堂上的事,阿忠倒是听了不少了,阿忠不晓得根结,但阿忠辨得出是非对错!”阿忠给云镇言奉了一杯茶,“右相他这是好大的胆子,方帅的这两张军报关系国家安危,他竟然敢压留掣肘,这不是误国吗?老爷,压留军报,贻误军机可不同平日里各地的奏报,这是重罪!您这次可千万不能这样放过了刘建啊!”
阿忠入左相府虽晚,不是从小就跟着云镇言的贴身之人,但却也是云镇言最信任的几人之一。尤其是做了管家和近些年贴身侍奉云镇言以后,云镇言对他的信任和生活起居上的依赖一直都在增加。
当然,能受云镇言信任,阿忠自然是个明白人。虽不是和云镇言一起长大,但却是在左相府里长大的他,对中原王国朝堂上的事情,是知之颇多的。这其中,刘卑刘建父子及其党羽贪污受贿,欺男霸女,搜刮民脂的恶行,他自然也是了解不少。所以,他也不是贸然张嘴。
方才听到云镇言和胡副将的对话,与云镇言和胡副将表现出来的沉默无奈不同,他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好好惩治刘卑刘建父子的机会!
“左相,忠管家说得对啊!”胡副将见阿忠说出了他不敢说地话,在一旁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