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助江秋皙寻找剑宗覆灭的真相,便也成了无稽之谈。
他连忙道:
“我知道自己这次有些冲动了。下次若还有类似的情况,一定会事先同江宗主商量过后,再作决定。”
江秋皙还在琢磨形容词,却听江河忽然无端承担起莫须有的罪责,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
“不错,你知道错了便好。”
江河缓缓舒了一口气。
幸好江宗主没因此发火,否则下次再寻求宗主大人的帮助,可就难上加难了。
江秋皙也缓缓舒了一口气。
幸好没明面上表露出来自己的惊讶,否则自己这个地仙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若只说杀一个地境小辈,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但江河充其量不过人二境。
小主,
自己人二境的时候,哪怕有诸多助力和幸运因素,也不见得能做到如此地步。
二人各怀心思,又相安无事。
江秋皙又道:
“弑师一事,乃你之机缘。听你所言,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此三者缺一不可。莫要因为这次赌赢了而沾沾自喜,到最后罔顾了自己的性命。”
这世上从没有常胜将军。
既是赌,那便是永远是五十五十的机率。
只要一直去赌,便总有赌输的一次。
江河知道江秋皙是在提醒自己,便老实应声:
“多谢江宗主提点,我会注意的。”
“那你既杀死了你师父,便也不必时时担惊受怕,这反倒是件好事。又与我们事先的计划又有何关系?”江秋皙又问。
“嗯……因为,这位顾姑娘,是想带着我一同回鲤国的锦京城。
我是寻思着,立即藏进剑山主峰,本就是万不得已的方法,而今有了其它选择,不如待我跟着那顾姑娘去到锦京,好生准备一番后,再踏入那剑山之中仔细寻找?
如此一来,我也便不用担心进入剑山后的食宿等问题。在锦京准备充裕后,想必探索剑宗遗址也会更容易些。”
江河生怕江宗主认为,自己是见色起意,想要跟着顾青山一同回家去,对她和剑山之事不闻不顾,便连忙列举着理由。
他当然也有私心在身,比如在正常的屋舍里好好睡上一觉,享受几天安生日子,而不必再风餐露宿。
他又不是耕地的牛,哪能未达目的就日夜不休的。
但这种真心话,肯定是不能往外说的。
可他没想到,在自己说完,偷偷瞥眼看向江宗主时,却见她竟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江宗主,怎么了?”不明所以的江河,还当是对方不太满意,试探问道。
江秋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
“你说,你们打算去往何处?”
“鲤国的锦京城。”
江河寻思着,这鲤国不过是一个小国,泱泱大国的存在时间也不过几百年,坐拥千年岁月的江宗主,肯定对这个小国没什么印象。
于是,他便要解释起来:
“鲤国是剑山西南方向的一处小国,占地面积好像不大,只有几座城池的样子,离剑山挺近的,然后——”
“闭嘴。”
“哦。”
江秋皙见江河不再聒噪,便缓声道:
“不必与我解释。这个鲤国,我知道。”
“哦,那就好。原来江宗主知道啊……”
江秋皙就这个冷硬脾气,江河也不会因为她的冷硬而感到为难,便笑着打哈哈。
但他笑着笑着,整个人的表情就不对劲了。
他有些呆呆地看向江秋皙,盯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诧异道: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