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人提心吊胆的“砰-砰”声响起,那是主动声呐打在艇壳上的声音,在没有我停止下潜的命令之前,我们的U-99已经下潜到了三十米,距离此处的海峡海床已经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我们头顶应该有着温跃层的掩护,不同温度的海水形成声波传播特征的改变,有利于降低我们的自身的声波反射特征,而且我们提前进入了应对的静默潜伏状态。
可随着这个声音越来越强,就像死神踱着他的步伐向我们走来,所有人的紧张随着唯一能听到的这种骇人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叩击紧绷的心。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装备主动声呐的驱逐舰,之前我的运气的确够好的,希望这次我和沃纳也足够走运。
当我这个想法刚消失,突然之间,在这种单调的致命声音之外,海面似乎传来低沉的爆炸声。
首先是一声微弱的不协调的小爆炸,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我看向大副,他同样在一脸疑惑地看向我,随后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向我微微点头,似乎在肯定我们所听到的。
紧接着,这种不协调的声音变多了,就像协奏曲中的小鼓。
“缓慢上浮到潜望镜深度。”我下达命令道。
U-99开始上升,随着深度的减少,我愈发肯定海面上发生了什么,不会是沃纳发起了进攻,因为这种多次爆炸声更像是大口径炮弹或者炸弹所引发的。
难道是希儿将水面舰艇调动了过来?
那么历史真的要改变了,即使我们的存在舰队因为这次冒险的行动取得惨胜,但只要远程攻击的齐柏林航母依旧存在,那就称得上胜利。
可我会想到刚刚见过的bf109们,他们并没有为了舰载而改装的尾钩,那更可能是戈林的空军对那支敌舰发动攻击,这样更有利于我们浑水摸鱼,不用担心射空的鱼雷误伤友军。
自从上次有人用鱼雷敲我的潜艇之后,我就对小概率事件这一专业术语再难产生信任。
我和大副各自操控着潜望镜,我将指挥塔的攻击潜望镜让给了大副,让他能更好地判断进攻参数,而我则用他平常用的观察潜望镜,现在也能更好地看到我们的空军。
随着海水褪去,我从波浪涌上涌下的间隙里看到了我们正所处于敌舰队的编队空隙中,一艘驱逐舰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正向着空中开火,而天空中,一架两翼涂着黑色十字的双发单尾双垂舵的飞机正在高空执行水平轰炸,巨大的炸弹就是我们听到那种动静的来源。
在丢掉四枚炸弹后,那架飞机便离开了,但在他后面,又是四架平飞的战机展开进攻。
我看着他们投下的炸弹在敌舰的前后左右炸起水柱,敌舰就在那里坐着很有规律的躲避,第一次和戈林一样产生了那个问题——这架飞机能不能俯冲投弹啊,水平轰炸的命中率真的是低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