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宸眼中的忧郁渐渐褪去,继而被欣赏和欲求所取代。她用指尖在陆晴萱细腻光滑的脸蛋上轻轻滑下,浅笑:“狡猾。——不过,所言甚是。”
“本来就是。”陆晴萱没好气地在她耳边哼了一声,但到底还是疼她,语气紧接着便软了下来,“你身子才好,真的不能不注意,听话,先回屋里去。”
洛宸的胸膛明显起伏了两下,应是叹了一口气,但好歹看着陆晴萱,最终柔声道:“都依你。”
“其实我有一个怀疑,”回到屋里,陆晴萱帮洛宸脱下外衣,又煮了一壶热茶,同她一边对坐饮着一边道,“沥血剑毕竟是江湖人几乎都知道的存在,而你师父一生中,最辉煌的经历便是见过沥血剑,仅凭这一点,他就很有可能被人觊觎。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当年那些人,也是奔着沥血剑去的,毕竟江湖上各门各派,抢夺个什么东西都很正常。”
“你这般说,倒并无不妥,”洛宸饮完一盏,又给自己添上,“只是我现下掌握的线索太少。”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送茶盏到嘴边的手蓦地一滞:“莫非,戾王当初杀他们,不是惩恶,而是——抢夺。”洛宸的眉头拧成蚕形,自语了一句。
“抢夺?”陆晴萱抓住了重要的两个字,不解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戾王和他们抢夺沥血剑?”
“晴萱,你可还记得,咱们曾猜测戾王早在六年前便打了沥血剑的主意。”
“嗯,这还是从柳毅笙那里推测出来的。”
“现下再忖,只怕是——比六年还要早了。”
“……”陆晴萱只觉眼前一恍,凉气瞬间蹿上脊背。她将手中茶盏缓缓放了下来,看着洛宸,脸色亦渐渐变得令人难以参透。
二人对坐默了半晌,权作平复心情,也借此理了下思路。陆晴萱正欲再问,洛宸却将食指搭在了她的唇边。
“嘘——”她示意陆晴萱窗外有人。随后二人交流了眼神,一同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
洛宸悄无声息,猛然间拉开了门,只见一个低矮的身影在门外杵着。
栖梧:“……”
她手中正拿着灯油,在屋子外的一盏庭灯前蹲着,听到二人开门的声音,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
“……晴萱?”栖梧勉强稳住神,待终于看清门前站着的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陆晴萱反倒一下子觉得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