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皎然伸手掀帘。只见好几个熟面孔皆在门口候着。
四下扫量眼,裴皎然微笑着步下马车。
各自寒暄一番,一众人默契地步入临湖的小楼内。
“这是前隋的旧楼,已经荒废了多年。前些年才修缮的。”虞昉一面在前引路,一面微笑道。
裴皎然点头道:“前隋炀帝好兴土木,急功近利。这楼宇倒是修得颇具风格。”
周玉珩笑着接了话茬,“若非如此,太宗文皇帝陛下也不会常以前隋为鉴。”
闻言裴皎然笑而不语。
一众人依照官阶落座,裴皎然居首席。待他们一落座,仆从便上来奉茶。
啜饮口茶水,润了润唇。只见虞昉示意仆役端来一朱漆木盘。
木盘里放了个白玉筒。镌刻在象牙筹子上的一百三十六张骨牌和八张花牌,整齐地立在里面。
“几位好雅兴。今日居然是玩叶子戏?”裴皎然讶道。
周玉珩一笑,“是,裴相公可玩过?”
“略有所涉。不过么朝廷并不允许朝臣私下与人赌博。”裴皎然面露歉疚。
“又不赌真金白银的。字画、笔墨纸砚之类的雅物如何?”一旁的顾珣捋着胡须笑眯眯地道。
思忖片刻,裴皎然没再推辞。不过还是起身走到李休璟身边,同他附耳低语了几句。
叶子戏只有四个人的玩法,故此其余人都坐到了他们身后看着。
裴皎然称自己许久没玩,不免手生,没有坐庄。又重新推了虞昉出来。
众人各自摸了三十六张筹子出来,在手里攥着。由庄家开始,再到其下家,各自根据对方出牌的情况把筹子打出去。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拇指摩挲着手中的白玉筹子,裴皎然嘴角微扬了点笑。今日这宴,可比她想象中要精彩多了。
“若输了,我们怎么办?”李休璟小声问了句。
他不善此物,只能看懂一点点。眼下看裴皎然玩得不亦乐乎,不免有些心痒。
“输了再说呗。”裴皎然说完将手中白玉筹子打了出去,玛瑙色的索子衬得她肌肤白皙。
“李将军担心裴相公输。某还担心我们输得惨哦。”
周玉珩笑盈盈地接了话茬,出牌的速度却是干净利落。
闻言裴皎然牵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