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贪心(1 / 2)

披着秋阳回到长安。三省依旧是一派忙碌模样。先前从剑南抄没的钱财,悉数交付到了左藏。然而还没在左藏放一会,便被延资库打着备边的名义,从左藏搬走。户部那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寻上御史台。举告延资库擅自挪用左藏之资。

眼下魏帝并没有表明要如何处理,反倒是让太子主理此事。再让政事堂的诸位相公看着拿个主意出来。

“我才病这么一两日,怎么就横生出这么多祸事来。”裴皎然饮着茶叹道。

这笔抄没的钱资对南衙来说颇为重要。对方趁着她不在,便把手伸到了户部。如今只是要走了抄没的钱资。若南衙没个动静,对方怕是还要打那笔还在路途中秋税的主意。

睇目四周,见太子和岑羲、贾公闾等人都不说话。裴皎然挑眉,拿起手旁延资库使呈上来的具状仔细翻看。当看到其上写户部积欠延资库钱财贰佰五十六万四千一百八十贯匹,她喉间翻出声哂笑。径直将具状往桌上一丢,冷睇着对面的延资库使边令珍。

此人是半年前从荆南节度使任上,调任回长安,并未予以官职。反倒是以节度使的身份拜相,又兼任了延资库使。

边令珍扫了眼地上的具状,皱眉看向裴皎然,笑道:“裴相公这是何意?我知你是户部出身,对我们延资库有偏见也是正常。然而备边防秋,向来都是走延资库的账。”

“延资库的钱,每年由户部和盐铁司定额拨给。去年长安横遭兵乱,户部的钱不是用来修缮宫城,就是用来安抚阵亡的将士。”裴皎然望着边令珍,唇梢挑起,“延资库要备边,为何不先来政事堂知会一声?”

“防秋备边刻不容缓,河西陇右,安西北平乃至平卢等地,哪一处不需要钱财。武器兵甲要修缮,将士们的口粮也要保证。”边令珍哂笑一声,“裴相公要是不愿意给这笔钱。那江淮那边的赋税,已经在路上了吧?从那边拨一点给延资库也行。”

话落耳际,裴皎然眼中讥诮更重。果然不出她所料,边令珍的真实目的在江淮那笔赋税上。她以武力断了内库在盐院的收入,眼下张让等人怕是心急如焚,可暂时又没办法将手伸进盐院。二来枢密院又迟不迟没有复设,更让他们焦急。这才把边令珍派了出来。打算从江淮赋税上捞一笔。

裴皎然睇了眼闭目养神的贾公闾,“按制各司都要在八月上报来年的支用计划。某记得去岁延资库已经已经将今年所需备边费上报,今年照例。如今已经是十月,延资库突然问户部讨要往年积欠是何意?”

“裴相公的意思是。延资库不该问户部讨要这笔钱?”边令珍冷声道。

“非也。某只是觉得延资库这笔钱要得过于突然,有些好奇延资库的钱莫非所剩无几?”裴皎然莞尔,随对着贾公闾一拱手,“贾公,军费向来是支度国用的大计划。某以为此中必有蹊跷,眼下延资库强行从户部抢钱。置政事堂余何地?置陛下于何地?”

她知晓边令珍是来抢钱的。既是如此,她便要将他背后的目的挑明。

抢字入耳,岑羲和贾公闾等人齐齐看向边令珍。

察觉到二人正在看着自己,边令珍起身怒斥道:“是户部积欠延资库。延资库讨要这笔钱是天经地义。民间尚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说法。怎么,户部是不打算还这笔钱么?裴相公何不如给某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