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热闹,众人吃菜喝酒观高台歌舞。
谢辞的位置就在许宴知身旁,她与谢辞桌上的酒壶中装的都是水,为放松警惕二人佯装酒劲上头,一直在说笑。
周兼夷到他们桌前敬酒,“许大人,谢大人,你二人能来,我锦丰伯府当真是蓬荜生辉。”
谢辞摆摆手,将酒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小爵爷客气了,锦丰伯府能送来请帖才是我等的荣幸,岂有不来之理?”
周兼夷压低声音说:“二位放心,一有动静我就会让护卫护着席间宾客离开的,你们尽可施展。” 长春书屋
许宴知抬眼带着醉后慵懒,“饶了你们府上宴席,回头我会亲自登门向伯爷赔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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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兼夷摸摸鼻尖,讪讪道:“其实也不用,你们这事儿我没同我爹说。”
谢辞一瞪眼,“你没说?那我二人岂不是太没礼教了?”
周兼夷立马道:“不是不是,是我也有心利用此事逼我爹一把。”他说时叹了叹,“我爹这人吧,有些谋略却不多,主要是他不善识人呐,不然又怎会逼着我与荣元辛他们交好?”
周兼夷说着走近几步揽着他二人的肩凑在一处,说:“你们想,此事一出就算旁人知道不是我爹的手笔但行刺的的确确是在锦丰伯府发生的,你让旁人怎么想?”他双手一拍,“定会有人觉得我爹多多少少与刺客有些牵连,这古往今来谣言不就是这么传起来的吗?所以啊,就是要让锦丰伯府陷入此风口浪尖,他那些个好兄弟定是没几个不避嫌的,这样一来才好逼我爹看清楚他这些好兄弟到底值不值得深交。”
许宴知:“可此事你不提前同他商量就应下我们的计谋,等事发后你们锦丰伯府反被人污蔑泼了脏水你又如何同你爹交代?”
周兼夷一耸肩,“我一向认为,置之死地而后生。锦丰伯府这么些年来看起平稳实则早已岌岌可危了,朝中势力分散,各家为争权必是无所不用其极,锦丰伯府若一直中立自保难免不会沦为他人计谋的垫脚石,所以与其被人利用倒不如自己掌握局势。”
“我爹性子轴不愿站队,可我不能不为锦丰伯府着想。”
“我应下你们二位的事也算是替我开了路,日后也好继续合作。”
谢辞勾唇,“小爵爷好心性。”
许宴知抬眉,“依小爵爷所言,朝中势力分散,既是要保锦丰伯府那为何不选择胜算更大的一方?如今局面皇党不算优势,那小爵爷为何还要选我们?”
周兼夷正色道:“实不相瞒,许大人行事正对我的胃口,我也一直认为一个人的本事如何与年龄无关,旁人都说你轻狂,可我觉着轻狂不该吗?”
“若是我有一品大员的爹,江南有名富商做外公,且与当今圣上交情颇深,先不论这些家世背景,我自己还在朝中担任要职,还做出过那么几件令人惊叹之事,我定是比你还要轻狂。”
“换句话说,我不信旁人如何评价你年少轻狂,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我只信我亲眼看到的,你并非那样的人。”
“所以许大人,我赌的是你。”
许宴知轻笑,“能得小爵爷如此高看,是我的荣幸。”
周兼夷端起酒杯,“许大人,谢大人,一会儿千万注意安全。”
三人一齐举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
周兼夷走后谢辞问她:“可信吗?”
“你觉得呢?”
“有理有据,可以信。”
许宴知刚要开口就被一道瓷杯碎裂之声打断,她当即凛神一把推开谢辞往后翻身一躲,一支利箭几乎是擦着喉咙而过直直钉在不远处的桌案上打翻了菜食。
席面一瞬混乱,周兼夷一声令下府中扮作小厮的护卫纷纷拔刀护着宾客往安全的地方后退。
几乎是宾客退尽的一瞬许多黑衣刺客从房顶一跃而下朝许宴知他们袭来,谢辞立即拔刀迎敌,周兼夷去而复返给许宴知扔了把好用的刀,“许大人,用我这个。”
许宴知没客气,当即扔开手里的接过周兼夷扔来的刀,她一个压腰躲过袭来的刀刃,后侧翻踢在那人后背以刀柄用力一击,隐隐听得一阵骨头碎裂之声。
谢辞:“躲!” 大明新命记
许宴知当即侧身躲开,谢辞扔过来的刀直直插进她身后刺客的胸膛,她踢开眼前的刺客将刀拔出扔回给谢辞,“背后。”
谢辞接过刀附身躲过身后挥来的刀刃,抬腿后踢那人胸膛又一刀了结眼前袭来的刺客,一个翻身用刀砍向那人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许宴知离得不远,面上一热被血溅到,她后退一步,“谢狗,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谢辞吐舌一耸肩:“我就是故意的。”
“我光砍刺客没砍你是吧?”
周兼夷握刀赶来,“我说你俩都这个时候了还斗嘴呢。”
宁肆后退躲过一刀,他时刻留意许宴知的情况,在周兼夷赶来后许宴知便给他使个眼神示意他先退出去。
谢辞嘿嘿一笑,抹了刺客的脖子道:“小爵爷,习惯就好。”
说话间从屋顶再次涌入一批刺客,许宴知蹙眉后压躲过刀刃抬腿踢开刺客,用刀直刺心口,“这回杀我可真是是下血本了。”
“你多金贵啊,自然得下血本。”谢辞说着把刀刃从刺客胸口拔出。
周兼夷:“我说二位,还是认真些吧,来者可不善呐。”
他二人齐声:“善者可不来。”
周兼夷:“……”
得,是他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