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到城门口时却发现城门早就关上了,一问守卫才知城门好几日前就关上了。”
“也就是说,我妹妹压根就没有出城!”
“那她失踪了这么久又是去了哪里?”
江四说到这双目涣散,仿佛失了精气神,“那时候朝廷的赈灾物资都还没到,为何要将城门关上?”
“我越想越不对劲,趁夜又去了一趟城门,我在城门附近捡到了我妹妹的荷包,”他嗓音发抖,“荷包上,荷包上还有血......”他终于崩溃哭出声来,哭声惊动了营外看守的士兵急忙进来查看。
许宴知叹了叹,“我想你们自己还需要好好捋一捋,若捋清楚了,想告诉我便让看守的士兵给我传话。”
许宴知出营帐的一瞬寒风袭来,像是通人性似的一个劲儿往衣领里钻,她淡下神色往营帐走,忽感鼻尖一凉,抬首一看才发现。
下雪了、
这里的冬日竟来的这样早。
她有一瞬失神,望着漫天飘雪心中发苦。
谢辞抱着阿宝站在帐外,“许宴知。”
她恍然回神,“敬之,下雪了。”
谢辞一滞,“你怎么了?”
许宴知鲜少唤他的字,偶有几次是故意逗他,如现在这样低沉如叹一般的便是她心中有事。
她笑意苦涩,“你说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觉得满足?”
“野心驱使就能毫无顾忌的丧尽天良吗?”
谢辞也叹,叹自己回不了许宴知的话,叹许宴知所说正是事实,更是叹涌上心头的无力。
叹声过后又是自嘲的低笑,“许宴知,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要往自己心里去,分明都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敬之,我知道的。”
她笑了笑,暂时压下苦涩,“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去给宋将军传信,说赎人前我要与李郜见一面,具体的赎人时间在我与他见过后再定。”
谢辞蹙眉,“你是查到了什么要与李郜对峙吗?”
许宴知下巴一抬意指俘虏营,“我原以为这场动乱是因朝廷治下不力才导致百姓对朝廷不满,可如今看来,这场动乱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
谢辞面色一肃,“你的意思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恶意挑唆导致?”
许宴知正色,“我明日会启程去往宋将军处,你就留在这守好营帐。”
“你多加小心。”
......
京城,万佛寺。
沈玉寒到时正好碰到上完香出来的许昌茗。
“许太傅。”
许昌茗笑笑,“来给谢辞祈福吗?”
沈玉寒略有羞赧但还是点头承认。
许昌茗似是受了寒,紧接着一阵咳嗽,咳得猛了竟一时有些站不住。
沈玉寒连忙上前扶住他,“许太傅,我去里面找主持讨一碗热水来。”
许昌茗拦下她,“不必麻烦了,在这歇歇就好。”
沈玉寒见状只好听话,她就陪在许昌茗身边,怕他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谢辞那小子给你写过信吗?”
沈玉寒乖巧点头,“写过的,最近的一封三日前就到了。”
许昌茗点点头,压下喉咙中的血腥笑道:“还有劳你给谢辞写一封信,就说劳他陪宴知过一过生辰。”
沈玉寒鼻尖一酸,还是没忍住问出口,“宴知哥哥说及冠也不回来吗?”
许昌茗淡笑摇头,“她没说,我却是知道的。”
“及冠礼怕是办不成了,好在有谢辞陪着她我也能放心一些。”
沈玉寒安慰道:“或许宴知哥哥能赶回来呢?”
许昌茗依旧摇头,“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有她认为重过及冠礼的事要做。”
“她是翱翔的鹰,我能做的就是不绑着她的翅膀。”
沈玉寒险些落泪,她吸吸鼻子岔开话题,“我倒觉得宴知哥哥会回来的,他心中念着您呢,更舍不得叫您期望落空。”
许昌茗慈爱一笑,拍拍她的手,“去吧,去给谢辞祈福吧。”
“我这就下山了。”
“我先送您吧。”
“不必,寺外有人等我。”
沈玉寒这才应下转身往里走。
许昌茗又突然唤住她,“孩子,你要和谢辞好好的。”
沈玉寒一瞬停住,泪水在眼眶打转,她重重点了点头。
“好!”